客厅时。母亲已经又拾起毛衣在织了。

“是谁呀？”左婕坐到母亲身边去，满是好奇地问。

“一楼的路阿姨。”母亲边织毛衣边答。神情说不清怎样。

左婕瞧着母亲的脸色，倒觉得她有些同情谁的意味。

“路阿姨怎么了吗？”左婕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否则母亲也不会一脸同情吧？

“路阿姨能怎么样。别瞎说。是二楼那孩子。”母亲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给了左婕一个眼色。

左婕心跳很乱。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很慌张。呼吸都不规律起来。

“他，他怎么了？”扯出一个僵硬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左婕困难地开口。急切地想要知道前因后果，又被迫假装毫不在意地时候，真是很痛苦。那个小孩，每次闯祸都是伤痕累累的。这次，会很好吗？

父亲手里握着遥控。对这件事情倒是不大关心。只是女儿的反应让他多看了两眼。

“小婕可从来没有关心过这样的事情呀。”父亲摇头轻笑。他家这女儿一向不会关心邻里间的是非。若是他们两口子议论，她也只是安静地听听就算了。从不插嘴。今天倒是难得。

左婕僵笑。

“想知道而已。”她解释。

母亲撇撇嘴，又低头织毛衣。边织边说话。语气全是同情怜悯。

“上次就不应该报警抓那小鬼。坏虽然坏了点。但毕竟也是个小鬼。那次就害了他了。被他那个没良心的老子把头都砸破。我一个外人看着都心寒。哪有这么揍儿子的。刚刚你路阿姨打电话来说，二楼那对夫妇带着小鬼出去。旁晚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又打了起来。吵得邻里不得安宁。但是也没人敢去敲门。最后怎么的，救护车也来了，警车也来了。那小孩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好像已经奄奄一息了。听说那对夫妇也被抓走了。要判个什么家庭暴力和虐待儿童罪。你说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东西？”

左婕毫无预警地捂着嘴巴哭了。

吓了母亲一大跳。话也不敢说了。毛衣针扎到手也不敢动。女儿这是怎么了？

父亲也吃惊不小。愣了半天。等到母亲伸手拧了他的大腿。他才赶紧问道：“小婕这是怎么了？”

“难过……那，那孩子…好可怜。”左婕哭得伤心。说话不利索。断断续续。

父母对视一眼。感情他们家闺女同情心作祟。这社会大了。每天都有些伤心事情发生。电视网络也经常播。因为这些感动或伤心的事情，父母也见左婕红过眼眶。然后默默地捐款什么的。但是，哭成这样也不至于吧？难道是因为这悲惨的事情发生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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