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月几乎一宿没合眼，光在芈蒙门外听芈蒙说梦话了！

上午，杜小月去找方平，方平却没来研究所。杜小月就向王教授打听，王教授说不清楚。杜小月问方平啥时候能来，明天能不能来，王教授也说不清楚。杜小月又问刘主任昨天晚上来干嘛？王教授还是说不清楚，只知道找方平的。

王教授一问三不知，杜小月给倪主席打了电话。倪主席明确表示方平已经离开研究所，不在研究所工作了，有方平个人的原因，也有研究方向和理念上的原因。

杜小月回想昨天，越想越觉得不对。昨天的情况是，所有人合起伙来，趁自己不在，对芈蒙……王教授在这里面就是个说客，实际做什么还得是方平，可方平突然就离职了……

杜小月就又给罗远航打电话，问昨天晚上发生啥特别的事儿没有。

从罗远航口中得知，方嘉仪昨天回家了，安主任假扮方嘉仪干扰视线，妨碍调查，放跑了方嘉仪，已经被拘留儿了！

杜小月挤对罗远航：眼神儿不好其实也属于能力问题。

罗远航说：主要是这娘俩跟双胞胎似的，高矮胖瘦都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杜小月一听这话马上让罗远航发个方嘉仪的近照儿来。

杜小月早查过方平一家三口，从方嘉仪出国前的照片上看，她最多也就八十斤。

等罗远航把照片发过来，杜小月一看，照片上的方嘉仪足有一百二十斤。拿手指头挡住方嘉仪的鼻子、嘴，当口罩……这不就是医大附属医院太平间走廊里，那个“女鬼护士”吗？

“女鬼护士”就是方嘉仪，上回张老头儿受伤，是方嘉仪干的。方嘉仪都上高中马上考大学了，应该知道张老头儿是她姥爷吧？因为当年张老头儿作证的事儿？

方平家里的事确实乱乎，要说他突然离职是因为家里，倒也说的通。只有一处说不通，就是昨天刘主任的来访。

昨天李旻洲说那股无法形容的怪味儿是“生物信息素”，杜小月就想再去找一趟李旻洲。

杜小月从主楼出来碰到了王教授。王教授说现在方平也不在，问啥时候回市里，他要搭车。昨天王教授是跟杜小月一车来的，晚上也住在了山上，他的车还在医大附属医院呢！

杜小月知道王教授是来催她走的，这样一来就见不成李旻洲了！

杜小月和王教授回到住处找芈蒙，芈蒙却没在。等了一会儿，芈蒙回来了，杜小月把芈蒙堵在了门口。

杜小月：“你干嘛去了？”

芈蒙：“去见李旻洲了！”

杜小月：“都说什么了？”

芈蒙：“我问这股怪味儿咋回事，有啥影响！”

杜小月：“他怎么说？”

芈蒙：“他说最早是萨满请‘仙儿’用的，影响因人而异，严重的可能遭到‘仙儿’的反噬，按现在的话说就是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

这倒是帮杜小月问了她想问的问题：“你这么关心这个干嘛？”

芈蒙：“方平身上也有这味儿，用酒味儿盖住了！”

杜小月：“方平和刘主任的协议怎么回事儿？”

芈蒙：“这你也知道？能耐！”

杜小月心说：昨天你迷糊的时候自己告诉我的。

芈蒙说他只记得，听见刘主任说话，当时方平在场，他能闻到方平身上的味儿。刘主任让方平不要忘了啥协议。如果想搞清楚的话，侧面问问倪主席，方平来研究所搞研究，是不是刘主任从中介绍的。

杜小月知道，芈蒙说的是他梦游撞伤头的那个夜里。而刘主任和方平的协议内容是：刘主任帮方平解决研究所需的环境、经费，方平帮芈蒙治病！

是什么原因让刘主任又撕毁了协议？

昨天晚上，刘主任来研究所与方平有过一番争执，那时芈蒙也在，只不过处于迷糊状态。刘主任最后语重心长地对方平说道：“你做你的研究，我本来不想干涉的，我是不想看你再走你老丈人张洪生的老路呀！”

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改革开放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市场经济蓬勃发展，一部分下海做买卖的率先富裕了起来，人们的价值观开始发生转变，开始羡慕人家的房子、车子、票子。而那些处于工薪阶层的知识分子反倒过得并不如意，他们生活拮据，家庭关系一团糟，感到心中的理想正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远。张洪生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有热情、有才华，可在研究所里论资排辈儿何时才有他出人头地的机会？想要下海办企业，但光凭一腔热情和满腹学识是不够的，还需要有资金。张洪生是幸运的，他得到了一个人的支持，为他提供了启动资金。群力生物制药成立之后迅速发展，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了行业内的翘楚，还以企业身份参与了国家级的科研项目，抢了那些国有研究所的风头。

名利双丰收的张洪生犯了那个年代知识分子的通病，在他的专业领域里，偏执地追求更高层次的突破，最终他受人蛊惑误入了歧途……

杜小月说芈蒙：“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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