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衙差把李之芳拖进了牢房，关进了内监。李之芳趴在稻草之上，鲜血染红了稻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同一所牢房里住着一位中年男子，年纪大约五十多岁。满脸的胡须，凌乱的头发上沾着几根稻草。面色虽然有点发黄，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掩饰不住他那满身的豪气。一身破旧的囚服，带着重重的枷锁。

那人在李之芳身边坐下，看着他说：“小兄弟，你犯了什么罪，以至于被他们用刑？”

李之芳叹了一口气说：“我是被冤枉的，他们说我谋反。我是一名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会谋反？”

那人面无表情地说：“谋反那可是重罪，难怪他们会用刑。进了这里，喊冤也没用。这些狗官一心想着升官发财，屈打成招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一旦你招供，他们就立了头功。”

李之芳目光坚定的说：“就算他们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招供的。”

那人哈哈大笑说：“小兄弟，打板子只是小菜一碟。这些人心狠手辣，折磨人的方法多得很。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我劝你还是早点招认。”

“呸！”李之芳啐了一口吐沫说：“我说过，宁死也不会招供，有什么狠招尽管来。”

那人点了点头说：“有骨气，是条汉子。不知小兄弟你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我姓李名之芳，家住武定州。不知大哥你怎样称呼？”

那人看了一眼李之芳说：“我叫马春成。”

“原来是马大哥，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关在这里？”

马春成淡淡一笑说：“我犯的是死罪，过几天就会押解进京开刀问斩，我的事情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李之芳重新打量了一下马春成，满身的豪气。面对死亡，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狱卒送来饭菜，马春成把一碗饭递到了李芝芳的跟前说：“小兄弟，赶紧吃吧。”

李之芳支撑着身子，半天的功夫才把那碗饭吃完。他看着马春成说：“马大哥，宁津县周围真的有反贼吗？”

马春成微微一笑说：“反贼我不清楚，反清复明的义士倒是听说过。河间府境内有一春山堂，香主名叫肖万海。”

李之芳大吃一惊，原来他尊称的肖大哥竟然是春山堂的香主。他楞了一下说：“这个春山堂是什么来头？”

马春成上下打量着李之芳说：“你竟然连春山堂都不知道，看来果然不是他们的人。殷洪盛受崇祯七年直隶山西大同镇守姜镶的聘任，餐赞军机。乡人闻其贤，拜其门下。崇祯十四年春间，大同镇守姜镶，投降李自成叛乱，殷洪盛乃携诸门人南下，投阁部史可法，适史督师江苏的扬州，遭清将多尔衮围攻，并致书劝降，史可法坚贞不移，卒至城陷殉难。殷洪盛因奉史可法命，至燕京窥探清廷虚实，沿途遍访志士顾炎武、王夫之、傅山、黄宗羲等人，议创“汉留”组织，作为保留我汉民族一线生机之构想。这个组织也就是洪门。”

李之芳说：“春山堂也属于洪门？”

马春成点了点头说：“洪门设忠义总堂，供奉五宗：宗史可法、武宗郑成功、宣宗陈近南、达宗万云龙、威宗苏洪光。忠义总堂龙头大爷名叫蔡德忠，家境贫寒，自幼与胞兄顺正随父母苦事农耕，常遭乡里豪强欺凌。少年时期，便离家投奔南少林寺艺。初入寺时，被安排在膳房当伙夫，每当夜间闲时，常取厨柜中的桂圆干果含食并喷吐核籽。数年之后，竟能口吐铁丸喷射目标，不但百发百中，而且力度极强，能远距离穿入人体，堪称一绝。”

马春成看了一眼李之芳接着说：“洪门在全国各地开坛设馆，著名的有春山堂、夏明堂、秋水堂、冬秀堂。意指春夏秋冬，山明水秀。”

李之芳暗自点头，看着马春成说：“马大哥对于洪门如数家珍，莫非也是洪门中人？”

马春成摆了摆手说：“洪门中都是一些反清复明的义士，我是无名小卒，哪有机会干这等大事。”

李之芳摇了摇头说：“马大哥，我看你见多识广，绝非常人。有幸能够认识马大哥也算是缘分。”

马春成哈哈大笑：“只可惜我命不久矣，身在这大牢之中。我和你也是一见如故，不然我一定会和小兄弟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马春成突然小声说：“李老弟，有人前来劫狱，很可能是救你出去的。”

李之芳愣了一下，细听之下果然外边有打斗的声音。他看着马春成说：“我在这里无亲无故，肯定是来救你的。”

马春成微微一笑说：“我被押在这里乃是头等机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我的案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审的，所以我敢断定是来救你的。”

说话的工夫，一个黑衣蒙面人来到牢门口，一刀砍掉了锁链。走进牢房，看着李之芳说：“李老弟，我是来救你的，我们赶紧走。”

李之芳一听是肖万海的声音，高兴的说：“肖大哥，原来是你？”

肖万海点了点头说：“我们赶紧走。”

李之芳看了一眼马春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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