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吐干净了牛奶，有点虚弱的靠着布鲁斯轻轻喘息，小蝙蝠翅膀都没精打采的垂下去了。

这无损于她的美艳，反而消去了不少那股让蝙蝠侠寒毛直竖的阴冷气息，当她合上双眼，看起来甚至就像个普通而柔弱的十四岁少女，但布鲁斯知道她不是，没有任何一个少女会热衷于人类鲜活的血液，会有如同野兽一样冰冷的眼神。

蝙蝠侠在心里告诉自己：萝拉或许和普通人类不同，但她同样是你的女儿，并且毫无保留的信任你，爱你。你已经决定接受她、信任她，那么同样要学会爱她，并且以父亲的身份引导和帮助她，就像杰森一样，况且萝拉可比杰森听话多了。

他在迪克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温柔的将身形娇小的少女拢在怀中，把还剩一半的血袋送到她的唇边。

萤草的冷却时间还没到，二十一只能抓着血袋大口吞咽，试图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通通都冲下去。

她看起来实在太难过了。

布鲁斯伸出手腕，示意的碰了碰她柔软的嘴唇。

虽然布鲁斯不知道她对血液如何分辨，但她很显然对自己和罗宾的味道没法抵抗。

果然，小姑娘的呼吸陡然加重起来，那双美丽的金色兽瞳也开始目不转睛的盯上他手腕上的血管。

只是一部分血液而已，布鲁斯知道她的胃口很小，希望这能让她舒服一点，就像那天在车里，她温柔的捂住了他的眼睛，对他用出那神奇的治愈能力一样。

深紫色的柔软发丝垂落，小姑娘低下头来，那张冰冷的唇覆在了蝙蝠侠的手腕上，即便有了允许，她依旧没有用上锋利的犬齿，而是像只奶狗一样眷恋的、轻轻的舔了舔他血管处略薄的皮肤。

她实在太乖了，如果不是蝙蝠少女的气势强大，她会被哥谭的黑暗吞的骨头都不剩。

或许他的设想是错误的，她从来都是那只懵懂的幼鹿，而另一种形态就类似于保护型人格，在危险的夜晚负责守卫她的安全。

布鲁斯叹道：“你说过我味道很好，萝拉。”

当他褪去花花公子布鲁西宝贝儿的伪装，无论是布鲁斯韦恩本人还是蝙蝠侠，他的温和和严厉，还有他的年纪，都完美的符合二十一对于父亲这一充满魅力自带光环的长辈角色定义，尤其他还是一个超级英雄。

小姑娘没有说话，依赖的将侧脸贴上了他的手掌。

但很快，少女苍白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个愧疚的表情，当这样的神色出现在气势十足桀骜不驯的吸血姬脸上，会让人陡然生出一种征服强者的快感，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毯，小心的猜测它的价格，低声道：“抱歉，父亲。”

当杰森的误会解除，撇去小丑故意的引导，蝙蝠侠终于发现这个危险强大的少女，她和白天时的形态一样，本质上都是懵懂又无措的小姑娘，或许她不会正确的表达，偶尔还会被吸血的本性影响，但布鲁斯从来不会错过她特殊的温柔。

他轻轻的拍了拍少女瘦削的脊背，低声道：“这不重要，萝拉。”

“这很重要，布鲁斯老爷。”

回来收杯子的阿尔弗雷德望着那条一片狼藉的地毯，缓缓道：“或许有谁能告诉我，在这条可怜的羊毛地毯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您的牛奶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萝拉小姐的手边。”

布鲁斯：“…………”

迪克安静如鸡，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阿尔弗雷德显然非常了解布鲁斯，他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蝙蝠侠，叹道：“您居然这样欺骗一个为了您的身体含辛茹苦十几年的老管家，这可不是作为父亲的正确表率。还有，萝拉小姐的夜宵食谱需要重新制订了，这需要感谢您，韦恩老爷。”

布鲁斯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阿尔弗雷德扶起还有些不舒服的小姑娘，温和的道：“请跟我来，萝拉小姐，我无比庆幸韦恩庄园的医疗设备足够全面和先进，或许您愿意做个针对性的检查，顺便再去看看杰森少爷，他就快醒了，我还为您准备了一间可爱的公主房，就在老爷的卧室隔壁，希望您能喜欢。”

看着气场全开的老管家带着小姑娘去做检查，迪克终于觉得那股芒刺在背的感觉消失了，他皱眉道：“我觉得她有点危险，或许您愿意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注意到她的那袋……血液，那可不是什么普通女孩子该喝的东西。”

布鲁斯沉声道：“这件事你和杰森都需要了解，萝拉和普通女孩儿不同，我们需要注意的状况会有很多。”

迪克露出了一个“no care”的眼神，毕竟他还在外地上大学呢，陪布鲁斯住在韦恩庄园的主要都是杰森：“总之，我多了一个妹妹，对吗？我以前的确想过这个，但是我以为她会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小公主……好吧，我不挑，虽然萝拉有点危险，不过既然你承认了，那我会试着接受一个不那么符合我审美的妹妹，并且像爱杰森一样爱她。”

布鲁斯：“…………”

布鲁斯深沉的想：明天早晨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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