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居然经常遇见肖亚鹏。

不认识的时候觉得从未见过。认识了以后才发现。其实两人几乎天天都见面。

左婕就读的中学就在肖亚鹏就读的小学对面。每天上学放学都能遇到。遇到了肖亚鹏总是甜甜地一口一个‘姐姐’唤她。左婕想，她这算是多了一个弟弟吧？

心里其实还挂念另外一个与肖亚鹏同年同班的家伙。可是，却一次也没在学校附近遇上。

倒是在楼道间遇到过几次。穿着依旧是邋邋遢遢。每次遇到就像是陌生人。也许就连陌生人都不如。就算是陌生人面对左婕善意的微笑也不能不友善地回应。可是那小孩。每次面对她的微笑。只是抬高下巴，拽拽地瞄她一眼。撇着八字步离开。

就连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恶意的欺负也懒得做了。

左婕觉得他不是一直那么坏的。只有有需求的时候，他才会张牙舞爪地对别人展露他的利齿。

平淡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对他的了解一天天累积。

默默的，远远的，旁敲侧击的，一点点越积越深。

秋天要结束的那天傍晚。左婕答应母亲的请求，拿着垃圾出去倒。

冬天就要来临。天总是黑得很早。楼道里已经没有光线。

左婕‘咚咚咚’地踏着步子往下走。走到三楼，声控灯忽明忽暗一下子黑了。

左婕抬头瞧了一眼安置灯泡的地方。估计坏掉了。她倒是没关系。这个楼道已经走了十几年。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走下楼。就怕呆会五楼的向奶奶散步回来有些不方便。

心里盘算着呆会扔了垃圾回来就随便买了灯泡，然后拜托父亲下来换上吧。

抬起脚继续摸索着往楼下走。

二楼也是漆黑一片。这户人家经常没有人在家。左婕抿抿嘴，看了一眼紧闭的防盗门。

“喂。臭女人。你又在看什么？”

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左婕一大跳。手里拎着的垃圾脱手而出，掉在地上。

通往二楼的楼梯间有零星的光点。

左婕往下望去。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是阿禁吧？他居然又抽烟。

“那个词语怎么说来着？贼什么老鼠眼的。”阿禁带着戏谑的痞笑，慢慢踱上楼来。他走路很轻。声控灯不知道也坏掉了。还是因为他走路太轻。所以没有动静。

左婕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她知道他已经离自己很近。窄窄的楼道顿时显得更加狭小。小到他几乎贴着自己的身子。

“真香。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也是香女人。”

阿禁把鼻尖凑近左婕。夸张地吸口气。吸气的声音左婕都听得清清楚楚。

左婕定定地站在原地。有些吓傻了。丝毫不能反应。

像是恶作剧般。他伸出手往左婕的手背上摸了一把。

左婕终于尖叫一声跳开。

一到四楼的声控灯居然同时亮了起来。

阿禁单手捂着肚子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显然，左婕的反应愉悦了他。

左婕愤愤地瞪着这个恶劣的家伙。然而，真正看清他的模样。那丝丝愤恼就变成无声的叹息。

天气已经很凉。他居然还穿着单薄的衬衣。衣服依旧污秽不堪，看上去油迹迹的。过宽过大的七分短裤和一双夏凉拖。脸上新新旧旧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疤，有的好像还在往外渗血水。

小脸长得不错呀。怎么就不知道爱惜呢？左婕抿紧嘴巴。阿禁的父母是一对俊男美女。虽然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左婕远远地瞧过几次。那对夫妻的容貌在平凡的老百姓里倒是出奇的少见。若不是他父亲过于市侩的眼神和廉价的衣着，还有他母亲虽然美艳却风尘味浓重的妆容，估计他们也会被人误认是明星的。理所当然，他们唯一的儿子也长得很俊俏。可是这张俊俏的小脸从来都是青青紫紫或者油油腻腻乌漆墨黑。

“女人。不要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看我。老子对老女人没兴趣。”阿禁撇撇嘴。对于左婕打量的眼光很不爽。年纪这么大了。居然还打他这个幼－齿小男生的注意。真是龌龊啊。现在大姐姐的思想……阿禁既自恋又自以为是的想。想到左婕居心不良。不禁又一阵恶心。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左婕憋红了脸。对于阿禁满嘴胡说八道很没辙。明明是他偷摸自己的手。现在居然说得好像她对他…左婕委屈地瞄他一眼。随即沉默地捡起自己的垃圾。不与他争辩为好。否则他会暴走。

垃圾刚刚捡起来。正好就瞧见阿禁往地上吐口水。

“不要随地吐痰。”左婕还来不及想什么，嘴里就自动吐出这句话。这样的性格…左婕很挫败。这样鸡婆的性格，会害死她的吧？

“干。我就吐。怎么了？”阿禁瞪大眼睛。他不相信，这个女人居然又敢多管闲事。她不让自己吐，自己偏要吐。说着，他又任性地往地上吐了一次口水。这个家伙总是偷偷摸摸地在远处偷窥他。她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好几次自己这边刚刚与人打起来，那边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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