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人要是有预知能力那该多好。如果那时的我知道，那么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不一样呢？

“你的命真好！”她看着他，很久后发出这个感叹，没有人知道，她一字一字咬得有多么吃力，当真是咬牙切齿啊！她觉得自己仿佛醉了，在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的面前这些。在这个霓虹交错的夜里，她仿佛看见在另一个黑雾密布的城市，女孩子跪在泥水里单薄的身影，她一家家地去敲门，给人下跪，她仿佛还能听见那一张张落入破碗里的声音。后来看见女孩对着那些人磕头，笑得满足，笑得卑微。她的眼睛瞪得大，没有光芒，像是突然被什么刺痛，眸子里出现了水雾。雪兰忽然回过了神，这才想起旁边还坐着的人，笑了起来，“好得让人嫉妒！”那双眼睛对上了男人的眼，直直地看着他，那么有力，他在那里看出了恨。意外的是陆司南笑了，第一次，雪兰第一次看见他笑，她想到了天晴时候的长白山天池，干净得仿佛脱世。

“嫉妒吗？那就把你的恨意化为报复，让我们这些没你努力又生活得好的人惭愧，败在你脚下！”

而雪兰第一次听到他一口气出这么多话，不喘一口气，倒是很意外。

她一直记得那个笑容，那么自然不做作，干净利落。她记得当暗黄的灯光打在他刘海上时的圣洁。有些人天生是发光体，陆司南就是那类吧！他美好得不真实，温柔中带着难以接近的冷漠，这也许是最吸引人的吧！

“姐，我做好饭了，洗了手后来吃吧！”一进门就看见清水堆起笑容看着自己，雪兰笑了，眼光变得柔软。

“穿上衣服，我们今晚出去走一下吧！”看着清水准备去洗澡，她拦了下来。

“姐，去哪，这么晚了！”清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快十点了。今天雪兰对她来太奇怪了，了要出去走，居然还是这么晚，要知道她们住得偏僻，这个时间段怕回来时难搭车了。

“别管那么多，跟我出去就行！”

一个钟后，清水看着面前闪烁的几个大字，惊了一下，“姐，不会吧？”

“进去吧！”

“两位，欢迎光临！”

“给我们一间房！”

直到这刻，清水还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是做梦吧？

“还在那楞着干什么？会唱什么，自己点吧！”

终于按捺不住了，她走到雪兰面前，狐疑地看着她，“姐，我知道你因为比赛的事心情不好，但是不是还有下次吗？下次努力就行了……”

“你以为我疯了？”雪兰有些嘲弄地笑了，“我还没有那么大方，为了解气花几百快，就赚这些钱就要翻译几本书厚的东西呢！”

“那你……”

“别了，我给你点首吧，就你常哼的那首evertie吧！”雪兰把话筒递在她面前，见清水迟迟未接，便起身硬塞在她手里。清水无奈，叹了口气，看向屏幕，“ltiee……”雪兰曾偶尔听见她唱过，清新缓慢的旋律很适合清水。没次她唱歌被雪兰听到后都会停下，不好意思。雪兰只觉得这个孩子脸皮还是那么薄。

“姐，你唱首吧！”雪兰知道今天不开口的话，这妮子是不会放过她了。

“哇，这前奏还美！”清水感叹。“暮色起看天边斜阳，恍惚想起你的脸庞，毕竟回想，难免徒增感伤。轻声叹，我们那些好时光。夜未央繁星落眼眶，拾一段柔软的光芒……。”这首歌是她无意间在网上听到的，看来不只是自己决定它是好的，这世界上好的东西不一定都有人发现啊。歌声如泣如诉，脑海里出现的是很多个故事，那些破碎的记忆，那些被暂时埋葬的过去。她仿佛陪着着首歌去到了很远的地方。她回头，看见清水看着自己，一动不动，早已是泪流满面，脸上挂满晶莹，美得脆弱。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抛却一切，她们两拿着话筒，扯破嗓门在那呼喊，一点也没有音乐美，仿佛花了全身的力气，当声音透过麦克风，音响传入这房间的没一个角落，她们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凌清水，感谢你陪我这么久！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希望你能一直笑下去！生日快乐！”那一刻，她看见了女孩脸上的震惊。无意中翻到了她的证件，才知道今天是她21岁生日。雪兰想，自己一直没为她做过什么，也许该是付出的时候了。

“姐，我没想到……谢谢！”女孩早已泣不成声。雪兰想她真是容易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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