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红尘里穿梭，纷纷红光打在脸上，像是地狱的召唤。我们在开始一场生存的游戏，动用一切把手中的利剑刺向敌人心窝。或许我们也曾迷惘过，也曾怀疑过心中的那份信仰，是否感性和理性有了偏差？可我们在现实面前是那么渺，不堪一击，这种脆弱注定了不战而败。

记忆中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很大很大，打在阳台的棚顶上，空气中带着湿气，仿佛某种东西要发酵。她喜欢下雨天，世界好像特别安静，也特别，这一刻她仿佛看不见差距。还有孤独，有雨声陪同，也不那么寂寞了。可这样的夜她睡不着，重要的是不想睡，舍不得。在这样的地方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她懂得珍惜。双腿蜷曲着，心理书上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她觉得可笑。屋里黑黑的，没有开灯。上海的电费不是那么便宜的。是啊，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那部手机要不是艾丽联系的时候必须的，她也不会花一个月生活费买了一支二手翻盖机。那是几年前的洛基亚，听是摔不烂的，倒合了她的意。这世上摔不坏的东西又有几样？可雪兰没想过在这样的夜会接到电话。能打她电话的只有两个，星辰那边在这个时候不可能，那就只有另一个了。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还是只有浅浅的喘息声……

“在哪？”

“我没有人，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一个半时后，她终于看到在天桥上的女孩，她缩在角落，双手抱着腿，看着雪兰默默无言。风吹散了她的直发，四周狂舞，桥下各色各样的车还是来来去去。她发现女孩和这一切那么突兀，她纯色了连衣裙也弄脏了，那双灵动的眼眸失了光彩。

“还在那蹲着干什么？”

“姐，谢谢你能来！”

“吧，那这唱的哪出？”带着询问看向女孩身旁的黑色皮箱。

“姐，我没家了……”

“我们没家了，姐姐！”在那个灰暗的阴天，那双手捂着她的心口，着同样的话。

“走吧！”她带着清水回了那间十平米的房。那一刻，没有思考，她就这么做了，直到很多年后，她依然问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不犹豫。她想也许是在寻找寄托吧！她没错过女孩眼了的惊讶，随即露出一抹嘲笑。

“没想到是吧？我也是穷光蛋！”

“姐，我不知道，我以为……但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她倒像个惊弓之鸟，好像自己是母老虎似的，雪兰的脸色不大好看，这让清水更不自在了。

“吃饭了吗？”咕咕！清水脸色羞红，急忙捂住肚子。

“厨房在那边，和隔壁那些大妈合用的，心点，别吵到人家，那些人不是好惹的，到时候我帮不到你。自己看着办！”那间房只有一个床，所以两人就挤在了一块。清水努力把自己往里面缩，身子贴着水泥墙。雪兰看着女孩纤瘦的背影正出神，“姐，我一直以为你和她们差不到多少。可今天……但相反的我很高兴，因为我感觉到我离你更近了……”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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