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心，才能在生死面前如此淡漠又表现的毫无破绽。

赫连鸿轩蹙眉道：“死了？走，都随朕出去看看。”说着就起往殿外走去。众人只能跟在后。

来到子中央，明儿已经被水泡的浮肿的尸体就在那放着，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可是死不瞑目。

莫羡见状到底还是没顶住反胃，干呕一声，以手帕掩盖口鼻。完颜皇后看了一眼就不忍心的别过头去。

晴妃则是呆呆的盯着尸体，看不出喜悲，只觉得她周遭围绕的都是绝望气息。

牧秋语一声叹息摇摇头，又问守在一旁的墨画道：“你们发现她时可有什么异状？”

墨画想了想才答道：“奴婢在明儿怀中发现了这个荷。”说着就将手里的荷递给一旁的马德清。

污秽之物自然不能直接让赫连鸿轩触碰，马德清尽职的开荷，之间里头放着一张已经有些湿的字条，上书：奴婢误信他人害了娘娘，承蒙娘娘多年照顾，今朝去也，来世牛马为奴报恩。

倒是真意切让人难免伤怀。

晴妃听了字条上的话，眼泪默默地淌在脸上。毕竟是跟了自己二十年的人，虽说两人一直是主仆的份，但人非草木孰能无，就算是阿猫阿狗离开也会让人伤心不已，更不用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况且还是一个朝夕相，伺候自己生活的人。

晴妃心上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闷悲痛，难以自拔。一时间晴妃什么都不想争了，就像如此随它去吧。原以为赫连鸿轩终究是对自己有的，所以之前三宫六，晴妃忍了；与别人分享宠爱，晴妃也忍了；晴妃自太后寿宴起，就一直为赫连鸿轩着想，可现在看来，赫连鸿轩到底是个自私的人。

晴妃想笑，想放声大笑。自己成也赫连鸿轩，败也赫连鸿轩。赫连鸿轩必然是自己此生无法摆脱的磨难吧，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遗弃了所为爱，一心跟着赫连云玉，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里外不是人。

晴妃心中开始悲痛放弃挣扎，但完颜皇后和牧秋语并不想放弃。毕竟两人骨子里都是善的人，能救一人命和未来，何乐不为呢？

事按着牧秋语所想发展，牧秋语便道：“唉，看来这明儿之前做错事也是被人误导，上天有好生之德，明儿愿意用自己的姓名换晴妃娘娘，皇兄何不成全呢？”

赫连鸿轩看着死状凄惨的明儿，没有说话。这后宫腌臜的事数不胜数，背信弃义、吃里扒外的下人也不在少数，难得有像明儿这样舍生取义者，自己不是是真的该放下此事。

莫羡在一旁见赫连鸿轩目中有动摇之，便道：“这明儿倒也是忠心的奴婢。才也是不错，能写出这样的句子，晴妃娘娘对这明儿还真不错。”

莫羡的话倒是给赫连鸿轩提了个醒，赫连鸿轩问向子里站着的一名太监：“明儿平日可会读书习字？”

“这这”那太监犹犹豫豫，目光转看了晴妃一眼。

赫连鸿轩呵道：“朕在问你话！”

那太监才道：“回皇上的话，明儿不会写字。”

一句话，又一次改了局势，这次直接成了定局。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赫连鸿轩还是下了决定：“马德清！”

“奴才在。”

“宣朕旨意，晴妃魏氏，欺君罔上，宫婢下毒意图毒害与朕，先剥夺魏氏妃位，降为嫔！”

“皇上三”完颜皇后闻言还想劝。但赫连鸿轩直接抬手阻止道：“不必再说，朕意已决！”说完，赫连鸿轩冷眼扫过晴妃，拂袖而去。

待赫连鸿轩圣驾走后，储清宫一片寂静。许久，莫羡才抚摸着肚子开口道：“唉，真是可惜啊，可惜了明儿这一命也没能保住你的妃位。对吧，晴嫔。”

“祺嫔，你休要欺人太甚！”牧秋语冷声开口。

莫羡见状撇撇嘴，说了声告退，也离开了储清宫。

这时牧秋语和完颜皇后才来到晴嫔面前，完颜皇后递给她一个手帕，叹道：“节哀。”晴嫔依然是毫无反应。

完颜皇后与牧秋语对视一眼摇摇头，便也离开了。

此事是牧秋语弄巧成拙，反倒害了晴嫔，但晴嫔并不知，在她心中憎恨的种子埋着的是赫连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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