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烨，你就是个贱种！你和你娘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莫季林指着司烨辱骂着。

那时他还不是个哑巴。

那时娘亲还活着。

他攥着拳头，稚声稚气地反驳着：“你不许说我娘亲！娘亲说了我不是贱种。”

闻言，莫季林不屑地略了声：“我娘说了，你是你娘和野男人生的，是贱种。”

“不是的，我不是贱种！”

幼年的司烨眼角微红，眼眶里盈满眼泪，固执的忍着不愿流出。

娘亲说莫季林是弟弟，要让着他，可是他骂了娘亲。

他是娘亲和爹的孩子，不是什么贱种。

莫季林看着忍耐的司烨，捡起地上的小石块砸向他，一边大声喊着：“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种。”

真的很疼啊。

小石块尽数砸在身上，砸的缎白的袍子乌黑斑驳，砸的他不禁后退两步。

石块划过面颊留下血丝，沾染着灰尘。

身上被砸的很疼，心里更疼，为什么爹厌烦自己，为什么爹只抱莫季林，为什么他们要骂自己是贱种。

“嘿！”

莫季林搬起了一块大些的石块，趁着司烨伤神间砸向了他。

石块一个凌厉的抛物线直直地砸在司烨头上，霎时一道蜿蜒的血迹顺着发鬓流出，在一张稚嫩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莫季林拍着手叫好：“好！好！去死吧你！死了才好。”

彼时司烨的娘亲安然还是莫炎明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族长夫人，哪怕她的固执，她被苍绝掳走，使得莫炎明厌烦，她依旧是正夫人。

这是安恩没有的，她只是个姬妾。

说难听点，她只是个勾引了自己姐夫，名不正言不顺的姬妾。

这一点总让别人看轻自己，她生为安家女儿自然要做这神族最尊贵的人。

帝神会在莫司烨和季林当众被祖灵选出，若是莫司烨死了，帝神自然会是自己儿子。

自己会在神族荣耀一生。

头上传来的疼痛使司烨有些麻木，抬手摸过脸庞，白嫩的手上一片血色。

血啊。

娘亲，阿烨错了，可是阿烨真的不想忍了。

司烨几个蹿步上前，抓住莫季林的衣领，狠狠地撞向一边的墙上。

眼中一片郁色，冷漠。更新最快 手机端：:

莫季林扑腾着手脚，被撞的大声哭喊着：“爹！莫司烨要杀了我！娘快来救我啊。”

莫炎明闻声而来，一来便看着司烨满头血迹冷言站在一旁看着哭哭唧唧的莫季林。

“怎么回事？”

莫季林扑进莫炎明怀里，嚎啕大哭：“爹，莫司烨打我，你看你看。”

说着指了指脸边的一个小擦伤。

司烨就那般固执冷漠的看着莫炎明。

莫炎明神色微愠，这孩子真是和他那个娘一样，给不了自己好脸。

“爹，我只是”

司烨话未说完，被莫炎明一脚踹了出去。

瘦小的身体结实的撞在柱子上，唇角溢出血来。

司烨眼眶发红，身子气的发抖，死死的盯着莫炎明。

是啊，早应该知道会是这般，自己还在奢求什么呢，奢求他指责平日里万般宠爱的莫季林，奢求他把自己这个野孩子抱在怀里安慰嘛？

莫炎明看着这般的司烨，心头气更甚。

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亲生的，就安然的性格纵使被苍绝掳去，她也不会让他碰自己。况且根据莫司烨生出的时间来看，是在没被掳走时早就怀上的。

最令司烨可笑的是，莫季林只比自己小一个月。

可是此次的帝神抉择，抉择了自己从小宠爱着的季林为帝神，司烨自然是没什么好教养的，不死就行。他必须要保证权势紧握手中，自己的儿子必须为自己所控。

司烨这个孩子，性子太深沉了，和她那个娘一样固执。

自己必然是不喜。

抿着唇不给司烨留一丝余光，莫炎明抱着莫季林挥袖而去。

自然会有路过的家奴找医师为他医治，自己不必烦忧。

他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只留下另一个个孩子撞断了肋骨，躺在地上的血泊里，头脑昏沉。

在他转身而走的时候，眼中蓄满的泪，终于流了出来。

从今他他不叫莫司烨，只叫司烨，他，是一个没爹的孩子。

今夜的星空暗淡不少，零零星星的几个挂在黑幕中，当着陪衬。

司烨看着夜空目光闪烁，停下了脚步而后缓缓转身，环住楠初，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楠初不知他突然怎么了，只知道情绪异常低落，熟稔地抱着她的腰身，调整了姿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靠的舒服些。

他的声音低沉细微：“阿楠，真的很疼啊。”

那时，真的很疼。

楠初心疼的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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