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书研把玩着手中的玉瓶，眼中带着讥笑。

“你！”

重九喘着气，内心极度愤怒，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瞪着龙书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只要我再磕几个响头你就会放了她对吗？”

“对。”

龙书研收起笑意，认真地看着重九。

重九吃力地挪动着身体，对着龙书研重重地磕下了头，可眼神依旧坚毅。

“这可真难得啊，以前的你，就算是死也不会向别人低头的，现在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向我磕头。”

重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即使头被磕破，也依然没有停下。

“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的。”

空旷的街道上忽然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龙书研诧异地转过身，却发现街上空无一物。

天火和惊寒也都一脸惊恐。

临近深夜，除了在场的四个人，这里居然还有人！

“敢问是何方神圣，可否赏脸露一面。”

龙书研环顾四周，大声道。

“滚！”

神秘人丝毫不给面子，空气都被震得泛起层层波澜。

龙书研额头冷汗直冒，这股气息……看来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

“撤。”

龙书研声音颤抖。

“慢着。”

神秘人接着说。

“孩子留下。”

龙书研将婴儿放在地上，和另外两人逃也似的离开此地。

等他们都走远了，黑暗中才走出一道身影。

此人五十上下，从头到脚都是绿色装扮。

他抱起地上的婴儿看了看，面色一变，看向瘫倒在地的重九。

“这个女婴！你是从哪找到的。”

“从一个黑衣人手里救下来的。”

重九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是嘛……她……她是我孙女，叫苏素，已经丢了好几天了，真没想到，会被你救下。”

绿衣人面色复杂。

“原来你叫苏素啊，名字真好听。”

原本连说话都困难的重九，竟然对着婴儿笑了，笑容灿烂。

婴儿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重九，然后慢慢地露出了笑容，甜美可爱。

风不知何时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地吹着，吹在重九始终灿烂的笑脸上，吹在婴儿天真烂漫的脸蛋上，吹在绿衣人惋惜的愁容上。

残月如残骸，雪原红玫开。皆言重九叹，万里生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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