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憎(3/4)
作品:《江山故人》似乎一瞬间冲上脑中,双颊火辣辣地发烫。耳中听得他低声笑谑,“原来有人睡着了也会脸红?” 我霍然张开眼睛,被他的目光灼烫,从脸颊到全身都有如火烧。 羞恼之下,我躲开他的手,拉起被衾挡在胸前。 他大笑,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我,突然一凛,伸手捉住我手腕。 我脱口低呼,腕上青紫淤伤处被他握得生痛。 萧綦松手,脸上笑容敛去,淡淡扫我一眼,“他们对你用刑?” “只是皮肉伤,也没受什么罪。”我抽回手,抬眸却见他目光如霜,杀意如刃。 我一惊,话到嘴边再説不出口,仿佛被寒气冻住。 “让我看看。”萧綦面无表情,突然揽过我,一把拂开我衣襟。 我惊得呆住,在他杀机凛冽的目光下,竟忘了反抗。 灯影摇曳,我的肌肤骤然裸露在他眼前,仅着小小一件贴身亵衣,浑若无物。 见我身上并无更多伤痕,他眉心的纠结這才松开,将我衣襟掩上,淡淡道,“没事就好,他若对你用刑,那十七个贺兰人也不用留全尸了。” 他説得漫不经心,我听得心神俱慑,怔了一刻,才低声问他,“那些贺兰死士,你都追获了?” 我记得当日,他是允诺过贺兰箴,三军概不追击的。 “区区流寇,何需劳动三军。”他淡然道,“突厥的人马早已挡在疆界,岂会放他们过去。” 如浏览器禁止访问,请换其他浏览器试试;如有异常请邮件反馈。 “贺兰箴不是突厥王的儿子吗?”我愕然。 萧綦一笑,“不错,可惜突厥还有一个能征善战的忽兰王子——贺兰箴的从兄,突厥王的侄子。” “难怪你会知道贺兰箴的计划。”我恍然洞明,那灰衣大汉一路跟随,照理説只能探得行踪,未必能获知贺兰箴的计划。原来,真正的内应是他们自己人,出卖贺兰箴的正是他的兄弟,与他有着王位之争的忽兰王子。 一时间,我不寒而栗。 贺兰箴自以为有钦差为内应,想不到萧綦早已与忽兰王子联手。 一环环都是算计,一处处都是杀机,谁若算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萧綦、贺兰箴、徐绶……他们都活在怎样可怕的圈套中。 我怔怔凝望萧綦,只觉他的眼睛越看越是深邃,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清。 他亦凝视我,忽然莞尔,“怕我么?” 方才还寒意凛冽的一双眼睛,仿如深雪渐融。 我怕他吗?当年遥遥望见他率领三千铁骑踏入朝阳门,那一刻,我是怕过的。 可如今,与他近在咫尺,与他共历生死,见过他在我眼前杀人……我还怕吗? 我扬眉看他,往事历历浮上心头,百般滋味俱全。 “不,我恨你。”我直视他。 他目光一凝,随即笑了,“不错,我确实可恨。” 连一句辩解开脱的话都没有,他就這么承认了,我一时语塞。 “你可有话对我説?”我咬了咬唇,心下有些颓软,事已至此,便给彼此一个台阶吧。 “你想知道什么?”他竟然這样反问我。 胸中一口怒气涌上,我气极,转眸见他笑容朗朗,整个人身上有灼人的光芒。 当年洞房之夜,不辞而别,他一直欠我一个解释。 我不在乎他能弥补什么,但這个解释,攸关我的尊严,和我家族的尊严。 耿耿三年,最令我不能释怀的,就是這一口意气。 我看着他的笑容,怒极反笑,缓缓道,“我欠了你一件东西,现在还给你。” 萧綦微略一怔,笑容不减,“是什么?” 我靠近他,扬眉浅笑,忽然挥手一掌掴去。 這脆生生的一掌,拚尽了我的全力,不偏不倚掴在他左颊。 他愣愣受了這一巴掌,没有闪避,灼人目光直迫住我。 两人一时僵持,他脸上渐渐显出泛红指印和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本是大婚之夜,就该送你的,不料欠了這么久。”我仰脸直视他,手掌火辣辣的痛,心中却畅快之极,恨不能大笑出声。 “多谢,现在我们两清了。”他唇角微牵,笑意渐浓,握住我火辣作痛的手掌,翻过来看了一眼,见掌心红肿一片,当即失笑,“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我愤然挣脱不得,却见他的目光从我面孔滑下,直滑向胸前——這才陡然察觉,我衣襟半敞,胸口大片雪白肌肤都被他看在眼中。 “你无耻!”我羞愤得无地自容,偏偏双手被他控住,半分挣脱不得。 他叹口气,一手将我圈住,一手拿起药膏,“再乱动,只好脱光了衣服上药。” 我相信他説得出,自然做得到。徒劳之余,只得狠狠咬了唇,不敢乱动。 他用手指蘸取药膏,仔细涂在我肩颈手腕的外伤处。伤处已经愈合,不觉怎么疼痛,他的手指停留在我肌肤上,缓缓按揉药膏,带起一片酥痒……偏偏,他还含笑看着我。 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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