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杨老头是我八岁的时候，初次见面他骗走了我兜里所有的酥糖，一共有十一颗。

我时候体弱多病，八岁看上去只有五岁，估计这是杨老头把目标锁定成我的原因，孩子好骗。

我也不负众望，在他掏出一本全是鬼画符的书，了一堆“鬼，我看你五脏缺脑，五行缺心，五官缺眼，拯救世界的任务要看你了，我这有一本……”的话后，我相信了他。

现在想想，当时真傻，我竟然没听出来他是在骂我！

幸好我二大爷正好路过，把这个老混蛋抓住，不过事后证明这老混蛋虽然嘴上缺德，但是手上还是有真功夫的。

他来我们村子之后，治好了我体弱多病的毛病，而且他懂得很多，能读书教字，当时村子里正少一个教书先生，便把无处可去的他留了下来。

当然，这只是村里流传的版本，真实的版本只有我们一家人才知道。

在真实版本里，前面的事都一样，只是我的病不是杨老头看好的，因为杨老头我没病，而是命里缺岁，注定早夭，因此想要活下来要向阎王鬼买命。

所以，在一般上课的时间我和其他孩子一样在学校学习，在放学之后、寒暑假中却要和杨老头学习山海秘术，随着杨老头十村八店里瞎跑，为我续命。

这一晃眼间，已经过了八年，看着手中大学录取通知书，决定还是先去问问杨老头的意见。

“多福啊，在不在？”

是在喊我，听着像二大爷的声音。

多福是我的名，或者是八岁之前的大名，但是杨老头这个名不好，福虽多却无命享，因此给我改了一个。单名月，配合我的姜姓，即姜而生烈山，山下隐夕月，是为岁。

学习山海秘术这些年，我也稍微懂得杨老头的意思了。

“二大爷，我在，有什么事啊？”

我将通知书先放下，走出门去。二大爷是当年帮我抓住那老混蛋的，虽然我叫他二大爷，他却非我父亲的亲兄弟，我爷爷只有父亲一个儿子。二大爷和我父亲有着同一个爷爷，生活在一个村里，向上查三辈，基本是一个祖宗。

“多福啊，我是让你来帮我个忙的。”二大爷笑呵呵走上前来。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女儿嫁得金龟婿，今天回来看二老，自然笑的开心。

“唉，大爷你。”我连忙上去扶住他，这二大爷也算晚年有福，只是早些年却不那么顺，长子得了绝症，只剩个幼女，这些年为了整个家累出不少病，只是现在生活算是有盼头了。

二大爷喘口气道：“不是多大的事。今早你敏姐夫开车来看我们，刚进家门，家里那老黄牛和疯了似的冲出圈外，许是和我们一样，没见过啥大世面，给吓着了。”

事情有点出奇，不过我也没多想，道：“二大爷，你是让我去找牛吗？放心，包在我身上，敏姐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该多抽时间聚聚。”

二大爷拍拍我的手道：“已经聚好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找牛，牛刚出去，你爸他们去找了，现在已经找到了，只是事情有点奇怪，你爸不让我声张，让我回来找你。”

我爸不让声张，还要找我，我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我一个毛头子，和他们这些老人比，见过什么世面，唯一多的一点是我学过的山海秘术。

我转头仔细看了看二大爷的脸面，眼中有一团暗影，遮住眼目，让人看不清真实，看什么都会是美好幻影，财帛宫本来升腾的气运现在被一股黑气压住，本来已经崩塌一些的子女宫，现在竟然又有了倾倒之势。

本来已经坍塌的好解释，是二大爷早夭的长子，现在又要倾倒，那是敏姐姐又有危险。

涉及到玄虚之事，我有了些犹豫，这些年我虽然学了不少，但是却没有实践过，都是在杨老头身旁观摩。

杨老头过，我们这一行叫做山海师，是这类行当里最古老的，传闻开天辟地阴阳诞生、山海即成之日有了我们这一行，不同于后来产生的道士、奇门术士之流，我们有自己的等级划分。

山水师分为七阶，山，海，洪，荒，星，月，日。每阶又分三步，学，行，知。

学了八年，我目前仍旧是山阶学境，不知道如何走下一步，按照杨老头的法，是最低等的，只能在书本上写写画画，登不上台面。

现在想起杨老头每次挖苦我时那个臭屁的表情，我心中一定，反正只是去看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事情，自己解决，好让杨老头知道爷的本事，如果事情大，还有那个老混蛋呢。

随着二爷爷来到目的地，我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要声张，目的地竟然是我们家的祖林，祖林是祖坟的意思，家里死了人，都要葬在这儿。

涉及到祖林的事，自然不会是事，村里人都传闲话，我爸不让声张也明白了。我爸和那些叔叔伯伯都在，我一一向他们打招呼后，看向那只老黄牛。

老黄牛正盘卧在祖坟上酣睡，四蹄如手将整个坟头抱在怀中，肚子鼓鼓的，随着鼾声起伏着，如同一个孕妇。我又走到背面看了看，却见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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