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08）：不雨也风颠

“没事，这船这钱回头我们会照样算给你……”

“不是这一个意思，以大和尚和我们东家的关系，不会计较帐上那点小事……”

“那你怕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们先回去，然后报个信，或者干脆你自己再回来……”

他指了一下那一大堆散乱在荒滩上的需用，又说：

“反正这点东西也够我们对付两天了，再说你也是轻车熟路，不会太慢吧？”

“不是，少东家，你难道没发现这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看看有一棵像样的树没有？”

“你不是说已经涨潮了吗？莫非还能统统淹了不成？”

“不是淹不淹，关键海上的风刮来，在这四无遮挡的地方，人就像片树叶……”

把式师傅都讲究避讳，船老大也算把式，他想少东家已应该听懂了。

“那就没有什么避风的办法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是东家，你们两个我老关说什么也得带走……”

关老大不想弄险，所以也不正面回答。

“你不是说上不了人了吗？”

“他们那么多的下人，下人金贵，还是你主人金贵？就不能撵下他几个来？”

关老大看来早就不耐烦了，又是愤愤，又是悻悻。

“可还有这些人，他们都是跟着我们俩的……”

“两位少东家，你们要有个闪失，让我回去怎么交代？只怕大和尚就会杀了我……”

“不急！关老大，你先说说，在这种地方如何避风？”

“基本没辙，就算你挖坑躲进去，它照样能把一座沙丘一会儿功夫刮成水塘，又一会儿功夫把一滩水塘填成沙丘……”

“好了，你别吓唬我们了，也许根本就没风……”

赵瑾说着，拉了一下一直闷声不响的小乐。

“小乐，我的意思我们不妨在这等一两天，你见多识广，你来定吧……”

“天无绝人之路，我不在乎……”

说着，她深深地看了赵瑾一眼，言下之意，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其实她一直在默默享受着一种感动，对别人尚且如此，他对自己的女人还会差吗？

本来在她眼里，赵瑾多少有点懦弱，现在看来真可谓传说之中的大智大勇。

景口衙门单挑縣太爷，看来可谓无独有偶。

“那就这样安排吧，关老大，走！我跟你上船去跟侯爷打招呼……”

“少东家，要是船上的人变卦呢？”

关老大想着刚才那边只顾自己不顾旁人的拼命景象，总是不敢掉以轻心。

“哪能呢？告诉你，关老大，我跟他们还是换过兰谱的结义兄弟……”

他笑了笑，又不无爽朗地说。

“再说这船上就你会掌舵，谁敢不听你的？”

“小乐，我去去就来，你在这儿等我……”

然而不等关老大回答，就转身对小乐说，随后压低声音，又补了一句。

“我怕我们两个人一起走了，他们会害怕……”

小乐心中百味杂陈，不想说话。只是点点头，捏了一下他的手。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乐看着赵瑾上了大船，方才转身。

脸上虽然笑意不减，眼泪却忍不住扑簌簌下来。

“唔？五弟，弟妹呢？”

肖正德看到只赵瑾一个人上来，禁不住满脸诧异。

看样子，他还没有真正意识到情势的严重。

本来赵瑾隐隐之中还在责怨他们的自私，这会儿也就释然了。

不知者无罪，看来大哥跟我一样，对于行船都是外行。

“大哥，关老大说这船已经过载到极点了，哪怕再多上两个人都会有搁浅的危险，况且现在还算涨潮时间……”

“哪也不能把弟妹丢下啊……”

赵瑾看他一脸诚挚，不禁感动，走上去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

“不是，待会儿我也得下，小弟是来跟大哥禀报。小弟已跟贱内商量妥当，为了尽快撤出，我们就不上船了，尽快送你们到华亭，然后再来接我们……”

“五弟？！”

这种安排自然出乎肖正德的意料，不觉有点呆了。

“大哥放心，岸上还有不少需用，估计也是装不上来了，我们应该能够顶几天……”

他歇了一口气，又说。

“我刚才在舢板上问过关老大了，顺风顺水，只要不变天，说不定明天就能来接我们……”

他想了想，又说。

“对了，刚才关老大还关照，这船小，你叫大家匀开点站，也不要往一边挤……”

他再想了想，接着说。

“对了，还要楼上少点人，底下多点人……”

“原来是这样，那五弟，大哥得好好谢谢你，大哥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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