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吵到了我的耳朵(2/3)

作品:《从前这世间

电光熄灭了一束,剩下了一束。

脸上的汗流进眼睛,刺痛刺痛的,舒白也不敢轻易去擦,继续屏住呼吸等待着。

那道手电光稍微晃了两下,像喝醉了似的。

“赶紧回去,一切注意。”男人似乎知道舒白在拐角处般,轻声说道。

舒白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身后凉汗沁透了衣服。

男人毫无感情的说完,手电光转向走了,连光晕也没剩下。

舒白大口呼吸着空气,歇了两秒后,行动更加谨慎的悄悄溜进原先的牢房。

他可没忘记身上这一身便服,如果就这样回到他们面前,一定会暴露。

还好原先的牢房因为修缮没人,舒白得以进到了里面。换上了监狱服,走到门口正准备出门,恰巧碰上一个狱警。

“你怎么还在这儿!”狱警既吃惊又警惕,大声对舒白吼道。

舒白刚恢复的心跳立马上升,汗一下子从毛孔里冒出,但立马沉住声音说,“我和另外一个人被调去劳作,衣服脏了,潘队长让我回来换。”

舒白特意提上了潘队长这个名称。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潘队长,就是下午放他出去的那个。

果然,拿着警棍的狱警一听,松了脸色,却还是粗声粗气,“赶快回到新的房间,马上查人数了。”

“是。”舒白松了一口气说道。

最后在狱警的看护下,舒白顺利回到了新牢房。

新牢房还是那些人,对于他的晚归并不在意,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被拉去加班加点过,大家不足为奇。而且他一个本来存在感就低的人——既不生事也不站队,大家都把他刚做一个书读傻了的学生看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

如果现在有人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就会发现舒白脸上已经有了变化——变得更加冷漠和伪装。

舒白抬眼扫了一圈,没发现老齐,估摸着应该是为了帮他掩护,还在潘队的看守下。

舒白这才正经的松一口气,走到角落里,坐在新床位上,觉得空荡荡的。

在原先的房间里还有属于自己的一本书——微光。每天晚上舒白都会拿出来翻好几遍,久而久之,原本硬壳封皮在不停地翻阅下变得软起来,像被潮湿了一样。

没有书,舒白觉得一切索然无味——虽然以前也没有趣到哪里去。于是他坐在角落,膝盖隆起,脸埋在胳膊里,开始观察起每一个人的神情来。

一个人故事,有的人写在脸上——就像不谙世事的学生,被家长和老师从小保护在象牙塔里,刚接触社会,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经常发生让人扼腕叹息的事。所以才会有人说——青年时代的陷阱最多、最大、最险。

舒白深以为然。

另一种人——他什么都说,说得也足够真,仿佛有千百种故事,只要你听,他就能讲给你。不过你永远不要妄想能从故事里看透他本质。

老齐就属于第二种人,舒白想。不仅老齐,还包括这房间里所有的人。就算最小的一个人年龄也在他父亲那辈。

旁边床铺上围着一群人正在观看一只蚂蚁翻山越岭的搬运食物。几个中年男人,穿着囚服,像赌博一样围在一起观察蚂蚁,时不时发出笑声。你就会想到——没有社会,人是多么难以融入的个体。

舒白转着眼睛,看向对面的人——他们正在各干各的事。

有的用手抠着脚指甲,监狱怕犯人自杀往往连指甲刀都是禁止的。

有人望着墙壁发呆,眼神空滞,雕像般静得没有呼吸。

有人耳语,窃窃的笑着,时不时看向对面围着的人。不经意看到舒白投来的眼神时,他们会立即收住笑意,装作不经意的扯扯被子躺下睡觉。

同一个房间,仅仅因为两张大通铺,却有着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舒白所在的这头,是小群体一样抱紧的存在,只要触及逆鳞,不管怎样,他们之外的人身体上总会受一点让人不能告状的苦。

舒白的对面,是沙漠里各自飞扬的散沙,他们不屑抱团,自己各关各的,即使睡在隔壁的狱友,两个人也可以毫无感情。同时,他们也是身体受苦最多的那类。

一个房间,千百种人生,同一个社会。

舒白在胳膊弯轻轻掩住一声叹气。

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只是在这两个世界交界处,在一片黯然的社会里,画地为牢,给自己建起了一个小圈子,圈子里,只有他一人。

而两个世界的人也不去招他——或许认为一个学生没资格跟他们抬上门面吧。

舒白想着,垂下眼,走进了自己的小圈子。

“咔嗒。”一声,门开了。

老齐被抬进来。

竖着出去横着进来的老齐赚足了大家的眼球。

舒白第一个跳下床,赶过去扶着老齐,却被鸡哥截了胡。

“怎么了?这是,老齐?”鸡哥大声喊道,语气里不知道有几分关心。

舒白猛的站在原地,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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