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七章 与雪之别(其九,王府里的躁动)(1/2)

作品:《沧海神剑

“素食者”听到这儿,小吴雪对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姑娘更为诧异。以往听到素食者,一般都是在寺院修行的僧侣和一些颇为虔诚的信徒们,可他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么小的信徒。

小吴雪便问道“你皈依了佛”

小翎歌摇摇头,说道“没有。”

“那为什么”

小翎歌没有过多回答,只是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沉声道“只不过是吃不惯肉罢了”

见她颇为不愿,又是闪烁其词,小吴雪便知趣地没有多问,转而是笑着说道“姑娘不吃肉,我不请。请姑娘喝杯茶总该是可以的不”

小吴雪带着小翎歌来到一间还算不错的茶楼,起码不怎么闹吵,没有一些闲散的赌棍和白日酗酒的懒汉,也没有搭建供以呕哑嘲哳的戏台,吴雪并非不喜好听戏,只是觉得还未到年岁,而且近年来也罕有佳作,不听也罢,总不能守着过去前人的戏听个千儿八百回

到了茶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叫来一壶茶,另赠一小碟蜜瓜,二人便落了座。小翎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小吴雪怎能觉察不出便问道“姑娘可是在等人”

小翎歌点点头。

“那正好,现在雨大了,他一时半会儿估计难来,我们先边喝茶便等他好了”

小吴雪给她倒了杯茶,小翎歌接过茶杯,捧着暖手。她手指修长,却不甚白皙,比之吴雪也不如,上面有些许擦痕旧伤,还有一些薄茧。

小吴雪见了,便悠然一笑,放下茶杯,问道“姑娘可曾习武”

小翎歌有些许诧异,颇为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断定”

“按说这手上的伤痕与茧子,常人都会有。劳工有茧,琴师有茧,而这两茧却不同。”

小翎歌轻笑一声,说道“这倒也是,劳工怎能与琴师相比一个是做着苦力拿最低报酬,一个是优雅的琴师逸士。正如我与雪公子之手,倒像我是做苦力的,而雪公子手指白皙无暇,看来罕有操劳甚至连琴也不曾抚过”

小吴雪闻言唯有苦笑,可倒见了翎歌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话虽多有讥诮之意倒也属实难得,便也开心地笑着道“姑娘所言极是。我实则也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汉,只不过是仰仗着前人之福德而居温柔华贵罢了,远远比不了那些辛勤劳作的农人、雇工高贵”

小翎歌或是无意讥讽,因为她曾几何时也是富家小姐过着衣食无忧只需提升格调的生活。父亲在世时,时常教她古琴、围棋而她闲来无事倒也修得良多,很快就连父亲也要甘拜下风。

可这些日子不过浮梦一场再富丽堂皇的生活,不过一声令下便要给满门抄斩、支离破碎。翎歌觉得自己从前沉睡在梦中作为一个什么都可以不考虑的官宦千金,只需培养自己的闲情雅趣便可没有什么忧愁。若是非要说点什么忧愁,便是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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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难学了点天都的食物也偏油腻、多脂了点,她不太喜欢所以时常央求母亲亲自给她做几道她还未出嫁时的娘家菜。因为只有她才做得正宗其他的厨娘都是天都近边的人氏做得不好。

人之一命的转变可一瞬之间,人之转变也不过须臾。从往日的生活之中脱离,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大的影响,除了永远也挥散不去的阴影,还有自那以后养成的素食习惯。

她仿佛是一夜之长大了,或者说是永远地沉睡在了十三四岁。而吴雪还远远没有醒来。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无比美好。他只希望所有人都好。

小翎歌说这话并非讥讽吴雪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而是在感慨自己过去的生活,浮华得不像话。

这么一想,小翎歌忽然明白了,为何自家末了会发生那些丑事。或许在一开始就存在,只不过表面上的风光无限掩盖了夹缝里的垃圾罢了。当他们家的风光被朝廷毫无怜悯地剥夺时,便会露出那堆积依旧的污秽。

她不禁产生了厌恶感,对过去的家庭厌恶,对自己的身份厌恶。之后影响她最深的人,便是从前天工阁的阁主玉先凤了。

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但据她自己所说,她已经七八十岁了,或许还要更大,但是她记不清了。生活和时间已经对她失去了原有的意义,让她成为了一个满头白发、不老不死的女魔头。

当她问起玉先凤为何要救她,而不是让她孤零零死在冰天雪地里,玉先凤却这样说道“只是想救。”

“是因为我的身世你是天工阁的阁主,与我父亲也同朝共事,想来也是熟悉的”

玉先凤答道“我跟朝廷里的人都不怎么熟悉,唯一熟悉的一个,还远嫁他国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小翎歌当时已万念俱灰,这世上已没了她的去处。有什么事物可以再次唤起她死亡的心么似乎没有。毕竟这红尘俗世,无趣之物占据十之八九。自那以后,她便跟着玉先凤四处奔波,她也传授一些武之义于她,可从来都不倾囊相授。

直到这里,她碰见了吴雪,一个原本可能成为她弟弟,但是此刻坐在对面的陌生人,她的心态才似乎转变。

因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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