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偶尔射击。

一辆“捧日式”冲击在前并用帝国仿制的激光测距仪扫描倒退的敌人，炮手将射程读数按进火控计算机，扣动控制手柄打出一枚炮弹。

随着炮管爆出火花和后膛排出空弹壳，整辆坦克几乎要跳起来，舱室内弥漫推进剂、汽油与汗水的味道。双方对射令多股烟雾与灰尘在战场上此起彼伏，来不及逃走的老式坦克被抛洒而出的沙土与炮弹爆炸带来的橘色火花淹没。

“捧日式”的穿甲弹切开装甲板、液压管线和燃料电池，一切和切割硬纸板没有两样，最后引爆弹药发出雷鸣般的巨响。

目睹敌人以近乎溃败的方式战斗，朝廷军队如潮而进，但是也有官兵看到农田边缘的土坡有动静。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明亮的夕阳正对着朝廷官兵的眼睛，战场边缘的树木枝杈在暮日曜光下一片漆黑，“飞熊师”将士想要瞄准和射击显得格外困难。

驶出土坡的原来是些“博济一型”步兵战车，低矮的车体遮住背后射来的夕阳光线，山坡附近的灌木里活动着携带反坦克导弹的伏击部队，

等候多时的朱友晃居高临下打响第一枪，他把眼睛从瞄准具一侧移开，接过助手递来第二发导弹。

近处那辆步兵战车里的驾驶员看到一枚火球正在接近，五百米的距离会留给他三秒钟反应。脑子一片空白的驾驶员努力转向，视线被越来越大的火球占据。

导弹爆炸后产生的金属射流贯穿步兵战车，装甲在高温下化为白热的液态，昏暗的舱室爆开一闪而过的亮光。射击孔前的朝廷官兵被光线致盲，炮手还没发出嚎叫就被金属碎片撕裂。受损步兵战车的燃料从破裂的油箱里滴下，残骸边汇聚出燃烧的池塘。

这仅是第一发导弹的打击，同时有几十发类似的反坦克导弹射出，难以躲闪的“捧日式”纷纷遭到命中。开战之初向南北两翼退走的步兵也收到信号折返回来打击御林军侧翼。

俗话说：“铜头，铁尾，麻秸秆腰。”

后方支援的炮火无情落在被漏斗状山体包围的朝廷官兵头上，迸裂的岩石与地面掀起沙柱，随着地上的枯草被点燃，朝廷步兵的身影在草木燃烧带来的扭曲空气里模糊。

炮火呼啸而来，朱友晃弓着腰在战壕里射击，他看到零星步枪射出的曳光弹，感受着战场上翻腾的热浪。

原先在战场边缘探出头指挥整个装甲营的御林军将校扣紧头顶舱门，炮手在绿色图像里搜索到十一点钟方向的朱友晃阵地，机械臂将炮弹填入后膛。

顷刻间，急于杀敌报功的朱友晃在火球升空投下的阴影里四分五裂。

侧翼遇袭的“飞熊师”在低矮土丘的阴影下进退两难，考虑到朝廷军队装甲兵和步兵之间拉开距离过远，“捧日式”纵队同时喷射烟雾并原地转向撤退。幸存下来的“江帝二型”大摇大摆折返回来，同轴机枪的弹链上下翻飞，尽管“飞熊师”后续的步兵训练有素，但他们没有携带太多反坦克武器，此时只能俯卧着逃走，躲避子弹和炮火掀起的土渣。

朝廷后撤的坦克和步兵战车将装甲薄弱的侧翼暴露出来，等到目标进入孟河所在伏击部队的杀伤区，如雨般的火箭弹就从矮丘和灌木里射出，导弹击中装甲就像下了一场由火花组成的阵雨，不断有装备在旷野上被击毁殉爆。

打完伏击的孟河抛下火箭发射器向背后的林地跑去，他们所在位置已被刚发射的烟雾弹隐蔽，然而败退的敌军连用机炮压制他们的心思都没有。

拨开林间枝杈，在泥泞里行进一阵的孟河坐到地上喘息，他听见头顶有飞机的轰鸣声，三个式“彩京式”双机编队从交错的树杈顶上掠过，看来是去打击三王庄的阵地。

“好消息，佯攻部队夺取了三王庄，你没料到吧，谢天宇在什么地方？”赵举从司令部里用无线电向他联络。

“他在该在的地方。”孟河漫不经心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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