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这是您的信。”

一个头发蓬乱的大学生把一叠信件放在了年轻的副教授面前。

“谢谢你了，你忙去吧。”那位副教授随手把学生打发走了，他拿起了信，也不急着拆开，而是一封封地翻了过去。

突然他眼睛一亮，拿起了其中的一封。

“有好事？”旁边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副教授问道。

“sd l的回复函，我的论通过了审核。”赵副教授笑容满面地回答。

“了不起。”

“真没想到能在那上面发表论。”

“这下子你评教授十拿九稳了。”

同科室里面的人纷纷庆祝道，不过这些庆祝的话是真是假？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就在这时，赵副教授的手机响了，显示出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又是垃圾电话，不是银行贷款就是卖房子。”赵副教授摇了摇头。

“不定是哪个医药公司请你去当顾问。”旁边的一位比较年轻的讲师凑趣道。

“那就借你吉言。”赵副教授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

过了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情，紧接着就是难以抑制的喜色。

“不会吧？难道真的让我给中了？”之前凑趣的那个讲师有些发呆。

其他人也顿时竖起了耳朵。

那电话还真是医药公司打来的，只见赵副教授眉飞色舞，整个人好像都快要飘起来了，等到他按下电话，立刻眉开眼笑地宣布：“回头我请客，地方你们选，不过我现在得出去一趟。”

“去见那个医药公司的代表？”之前的讲师问道。

“就只是去见个面，成不成还不知道呢！”虽然嘴里很谦虚，但是赵副教授眉宇之间的得意之色却藏都藏不住。

他走了，踩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等到他走远，科室里面顿时喧闹起来。

“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凭他的水平能写出让sd l录取的论？”刚才凑趣的讲师一脸不可思议。

“他申请的项目，我都一清二楚，全都是一些跟风的东西，这也能上sd l？”另外一位副教授也开腔了。

“或许是赵在业余时搞的呢？”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道。

“凭他的水平？”又有人不看好了。

这些人共事多年，谁有几斤几两？大家肚子里面一本账。

“有必要瞎琢磨吗？等看到论不就知道了？是不是他的东西，大家一看就明白了。”

“没错，咱们x大生物系就那么几个大牛，他的论真要是拿来的，也就那几个人的东西值得一拿，而那几个人的研究方向大家都清楚。”

“我觉得不大可能是那几位的东西，赵又不傻，这很容易露馅的。”

“会不会是学生的东西？”

“我还没听过这样天才的学生，再，现在又不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出成果容易，一个天才的想法，一个瞬间的灵感，弄得不好就是划时代的成就，现在纯粹是靠积累，学生有什么积累？”

科室里面闹哄哄的，充满了散不去的酸味。

………………

又是那个咖啡厅，不过现在这里冷清了许多，因为很多常客都已经转学了。

赵副教授打量着四周，他知道这个地方，以前他没来过，因为他没这个资格。有资格来这里的，除了那些二代，就是学校高层的领导，还有那些大牛。

这让他感觉很满足，甚至比评上教授更满足，因为教授的职称对他来是迟早的事。

此刻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

这个人长着一张大众脸，额头很宽，眼睛不大，塌鼻梁，不太有血色的嘴唇，脸色有些蜡黄，剃了一个平头，身上穿的是一件很普通的灰色西服，没听过的牌子，还是国产的，下面是卡其色的裤子，公包也不怎么讲究，式样很老，体积不。

“赵教授。”那个平头的一句话让那位副教授清醒了过来。

“我通过了一些特殊的渠道看到了你的论，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是某个大项目中的一部分吧？”平头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得很对。”赵副教授有些尴尬。

他尴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后续的部分，江宁的电脑里面就有，至少完成了一大半，他尴尬的原因是自己在第二步就卡住了。

江宁的实验报告很细致，连用到的耗材的配方都列得清清楚楚，照理来，只要照着做，肯定能做出来，偏偏他就是失败了。

一开始他以为江宁在试验报告里面做了假，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他看得出江宁并不打算发表，真的只是在练手。

所以他怀疑，江宁把其中一部分最关键的内容藏在了别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记在脑子里面。

这并不奇怪，现在科研剽窃的情况非常普遍，谁都会留一手。

“怎么？有问题吗？”那位医药公司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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