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 建康城(1/2)

作品:《逐鹿江南

江南美景如画,千年古城建康。

建康城东傍钟山,南枕秦淮,西倚大江,北临后湖,蜀相诸葛孔明称建康城为:“秣陵地形,钟山龙蟠,石头虎踞,此帝王之宅。”

东晋建武元年,晋元帝司马睿定都建康,后一直偏隅江南,倚仗黄河与长江两道天险屏障,北方燕军胡骑从未南下,虽然晋室境外前秦、后燕、北魏间相互z乱不休,但江南享太平百余年,一直到孝武帝司马曜登基称帝。

孝武帝自太傅谢安去世后,渐渐终日酗酒忘醉,不朝政,皇帝不喜欢管事儿,晋室朝堂中的官吏们便无为而冶,乡野间的百姓们自然生息,建康城繁荣不息,各的商人往来经商,川不息。

在美丽的秦淮河边,一片秦砖汉瓦搭建的楼阁之间,不知从什么时间起,悄然开了一家药铺,铺名“济世堂”。

济世堂掌柜的是两名道士,两人师徒相称,师父自称高恩华,徒弟叫王存忠。

高恩华三十余岁,平日里总是一身青衫道袍,身材轩昂伟岸,嘴角间、缱綣着一抹悠悠的笑意.师父喜欢笑,王存忠同样逢人就笑,笑容中充满憨厚善。

两名道士开药铺本就奇特,经营风格更是特,铺中普通药材售卖价格非常便宜,有时到一些来铺中求医的贫困百姓,直接免费送药治病,有时还应邀登门出诊。

人品好、药便宜,医术好,想不出名都难,两年的时间下来,“济世堂”中高道长的善名顿时名扬四城,远近皆知,连哪家小孩肚子痛时,母亲都会抚摸着孩子说;

“孩儿休怕,咱去济世堂让高道长帮你看看去。”

“济世堂”善名远扬之后,前来寻医求药的人更是摩肩擦踵,纷至而来,求医的人一多,高恩华一个人忙不过来,便请了几位年长有经验的医师来铺中帮忙,闲暇时四登山采药,开炉炼丹。

不同朝代均有不同的热业行业,在晋室朝野间,炼丹士最受欢迎。

自秦皇汉武开始,世人均相信世上有不死仙丹,一直到当今晋室,朝野间更是对炼丹士达到一种疯狂的崇拜,丹阳郡句容炼丹大师葛洪号称“小仙翁”,著有炼丹名著《抱朴子》一书,在天下数朝野间传。

建康城中,王、谢、桓、庾等四大士族豪门子弟,及晋室司马皇族等,平日除了饮酒与“清谈”取乐,常服食一种叫“五石散”的丹药助兴。

“五石散”以五味石药合成的一种散剂,服食后身体燥热,需吃冷食、洗冷,穿着宽袖大袍疾行来消散药,“五石散”价格昂贵,许多吃不起“五石散”的庶族子弟,纷纷穿起宽袖大袍、专挑人多的地方披头散发,疾行狂歌,模仿消除五石散药......

高恩华从来不炼制五石散,只炼制一些治病的丹药,送给百姓消除病痛,济世堂如此做为,却苦了城中其他开药铺的同行。

药铺掌柜们纷纷酒后大倒苦水;不为赚钱为目地开药铺者,肯定另有更卑鄙的目地,尤其是一名道士,不在山上修道,不去坞堡抓鬼,却来建康开药铺捣乱,简直是可恶之极,罪大当诛。

匆匆间秋去冬至,建康城虽不见大雪纷飞,但也是一片清寒干冷,天空中寒风呼啸,见不到一只飞,巷中树叶落光如枯,人行走间,均是匆匆掩耳抄手而过。

一日晚暮时分,城炊烟四起,远家家燃起灯火。

“济世堂”中,王存忠送走那些坐堂医师,正指挥其他店伙计上板锁店,准备休息。

突然店外停了一辆宽蓬马车,蓬车车箱帘纬四垂,马车从外观看,豪华气派。

晋室偏隅江南,但北地与鲜卑人慕容垂建立的后燕相临,西部与后秦羌人姚氏建立的后秦接壤,境大部分马匹,均被征为z马,供给军队骑兵巡逻使用,一般普通士族人家,平日也只能驾乘牛车代步出行。

从宽蓬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位年轻青秀的婢女和一个干净利索的青年人,走进堂来,指名求见高道长。

这种事以前也时常发生,一些士族豪门中人染病,想图个清静,就自备车辆来请高恩华登门施治,士族人家大多出手大方豪阔,付银远超于正常诊费,高恩华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欣然前往。

一行人离开“济世堂”后,马车轮滚滚驶过建康城中的大道,哒哒声起七弯八拐穿街走巷。一向西北方向的台城而去。

冬天的暮很静,建康城每到间便实施宵,车厢外面更静,只能听到冬风呜呜的从车外吹过,和车轮驰过街道时的“哒、哒、”声,一上马车中的人,都一言不发,气氛有些神秘诡异。

高恩华静静的坐在车厢,眼一看,见对面青秀婢女不注意,悄然曲指掐诀,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芒顿时散出车外,窥查前方况。

马车主人很神秘,婢女先前介绍时只说病主是位宗室女眷,病一直时好时坏的反复,也曾请过众多医师医冶,但始终不得全愈,后来得知高道长医术通神,便派车请高道长出手云云......

高恩华虽然平时一心向道,少问世事,但也听得出来,分明是病主久医不愈,别无策之后,才勉力邀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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