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已经睡熟，自然不会回答他，谢杭自问自答道：“我想你会教他习武，让他保护自己，保护弱小，保护家国万民；当然，你还会教他许多道理，成为像你一样伟大的人，大爱无疆，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谢杭絮絮叨叨的诉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同姐姐成婚，姐姐还会给他孕育孩子……他是赵玄朗如何，是裴行熙又如何，可他现在是谢杭，今后也是谢杭。

他很庆幸这一世能遇见她，能被她捡回家，否则这一辈子他去哪儿找到她？

可能最后两人仍会相遇，仍会重逢，可也不会像这般诸事顺利，他不想要她愧疚的爱，他就想喜欢在凉州重逢时，她对他自然而然，顺其自然的喜欢。

她曾明确的告诉他，“谢杭，在我心中你很重要，可我没想到你在我心中如此重要。”

可谢杭和张起灵之间，谁在她心中的位置更重要呢？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个答案。

都说人迷迷糊糊的时候，说的话是最真实的，谢杭很久没被教训过，说动手就动手，捏着陈清然的鼻子不让她吸气，按照平时，陈清然都会下意识的一巴掌呼上他的脸，可今日她太困了，回味经典也很劳心伤神，以至于被谢杭捏住鼻子时，她只是将手拍开，而后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嘀咕着：“不要闹，我困。”

谢杭见人有转醒的迹象，急忙轻拍肩膀，声音柔和道：“弄弄，饿了否，可要吃什么？”

陈清然从始至终就是个流氓性子，特别是她家还有一个魅惑众生的美色，带着没睡醒的鼻音低声道：“我家夫君秀色可餐，如此便不饿了。”

谢杭没想到在她眼里他的容貌竟如此上乘，哄道：“夫人，为夫有一事向像你请教，夫人可允？”

低头一看，床上的人默不作声，似是又睡熟过去，谢杭不认输，他晓得她此刻还有些残存的理智，好听的男音悦耳道：“弄弄，在你心中，我与未出世的孩儿谁重要？”

陈清然的确还有些理智在，答道：“你重要……”

谢杭听到满意的回答，继续问道：“那我与卫简在一起谁重要？”

“陈清逸更重要……”

谢杭被愣住，自我安慰道，兴许她也认为卫简就算是陈清逸的转世，也总归不是陈清逸，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吃味，在她心里，哥哥可真的比夫君重要多了。

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那谢杭与柳青相比，谁更重要？”

“谢杭……”

听到满意的回答，谢杭顿时忘却刚才的不平，再接再厉问出真正想问的问题，信心满满道：“那谢杭与张起灵相比，谁更重要？”

谢杭满怀欣喜的问话，丝毫没注意床上的人眼睛悠的一睁，只听一道异常认真的声音，郑重其事还带有些许嘲讽道：“废话，那还用多说，肯定是张起灵重要！”

谢杭震惊的低下头，脸上布满不可思议，张起灵的魔力有那么神奇，刚才还软软糯糯的语调，一转眼就变成豪气奔放，她不当是迷迷糊糊吗？

“弄弄……你多久清醒的？”谢杭决定暂时回避刚才沉重的话题，现在他得搞明白夫人是什么时候醒的，是听见张起灵的名字还是……被他吵醒的。

如果是第一种还好，这样他就不会被折磨，是第二种的话，也不知道大冷天小祖宗会怎么折磨他……

陈清然看见谢杭脸上强忍住的猜测，抬手示意，谢杭立马将人扶起来，让她坐着，两人视线平视。

陈清然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努力忍住不笑，道：“你刚才捏我鼻子时我就醒了，可你那么温柔，我就想逗逗你。”

谢杭听着心中一喜，想逗逗他的话，是不是……还没等问出口，陈清然就笑了，“可我真没想到你今日如此厚颜无耻，都争上宠了，谢杭，是不是我太喜欢张起灵，让你没有安全感？”

谢杭嘴巴微张，惊喜的看着她，“嗯嗯”的点头，内心升起一股欣慰，她如今终于算是懂了。

陈清然无可奈何的叹气，拉起谢杭的手掌，深情的望着他，道：“谢杭，我应当一直都没告诉你，张起灵到底是何人，我很明确的对你讲，我……其实从未见过他。”

“从未见过？是真的从未见过？”谢杭猛的一个抬头，刚好撞在床架上，嘴里还是不忘道：“所以你的信仰到底是什么？素未谋面的他有那么大魅力吗？”

陈清然倚着靠枕，抬眸看向谢杭，心痛的望着他，“痛吧，哎，也怪我当初没和你认真说起过他，今日还起了故意逗你的心思，害你激动又震惊，我应当最开始就同你说清楚”。

转而得意一笑：“我们大张哥的魅力还用多说，他只需要存在，我们就会前仆后继。”

“所以在夫人的心中，我的地位竟比不上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吗？”谢杭幽幽的补充：“没想到我是真的输给了他。”

谢杭心情顿时有些沉重，虽然他早就知道结果，可没想到居然还真是这个结果。

陈清然看见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一种被辜负的心痛，起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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