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声怒声又起：“他下毒杀我的时候，诛杀证人的时候，当朝忤逆我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怎么，他的命就贵重，我的命就不值一提了，是吗！”

这个女人也是口不择言了，脱口而出：“那毒不是他下的，是我下的。”

长久的沉默，也不只是不知道怎么回话，还是太过震惊。许久以后，男声不可置信的问道：“母妃，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我可是你的亲儿呀！”

“我不是想杀你，我是想杀了那个贱婢，我怎么会知道，你会和她在一起，还吃她喜欢吃的银鱼酥。我又怎么会知道，刚好你皇叔经过，替你气不过，一怒之下就杀了那个内侍……。”说到最后，那个女人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只是觉得，你被那个贱婢迷得，已经分不清好坏了……。而且，你不是一向不爱吃鱼的吗？我才将毒下在银鱼酥里，可谁知你会突然转性……去吃那银鱼酥。”

殿内安静的很，只余下那个女人呜咽的哭声。

此时，另一个成熟且低沉的男声响起：“母后，儿臣有话要说，请借一步说话。”

自此后，她脑中昏昏沉沉，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在另外一条宫道上洒扫的杏香一直留意福宁殿那边的动静，忽然见有人将福宁殿周遭的女使内侍全部驱散了，她也趁机躲进了另一扇宫门后，暗自观察内里的动静。

晚间时分，出来的也只有那些贵人们，跟进去的女使嬷嬷内侍，除了几个心腹，无一人跟出来。杏香在门后一直猫着，直至半夜，躲在门后的杏香差点睡着，却被一阵动静惊醒，她打起精神一看，竟然看见侍卫们来回抬着尸首，不知去往何处。她曾在福宁殿洒扫过一阵子，见过那些人，发现死的全是当日在福宁殿伺候的女使内侍，以及那些贵人们带进去的女使内侍。

见到此惨状，她不禁捂紧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直到后半夜，他们全部撤离，又有人清扫了路面和殿内，众人才散去。而此时，僵直了一整夜不敢发出动静的杏香，这才顺着墙壁缓缓滑下，长长舒了口气。等待清晨，宫道上有不少行走的侍卫和女使内侍，她才装作今日当值洒扫，趁机回了自己的宫舍。

在自己的铺位一躺下来，她裹紧了被褥。这才回想起昨日在宫道上遇见傅青纾的情形，她被赵元佑抱着，一身是伤，她原本是想跟上去问情况，再给外面传消息的，却见傅青纾靠在赵元佑肩上的头，对她轻轻摇了摇，她当即了然她的意思，停止了跟上去。

当时，她并不明白傅青纾的用意，现在一切都想通了。

她是在救自己。

她应是早就猜到了这个情况，才会对她示警的。

如果当时她跟进去了，下场和那些被抬出来女使内侍没区别了。

杏香后怕的拍拍自己胸口，可是，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傅青纾既然知道进去必死，可是她自己呢？她还活着吗？这件事，在过去很久后，她依旧没能打探出来。自此后，她就真的成了一个小女使，一个毫不引人注意小女使。

而刘菁菁也是第二日回了福宁殿，发现整个殿内除了张长福和沈哲以外，其余的女使内侍全是新面孔，她心下疑惑，却不敢多问。

更稀奇的是，紧接着她还发现了一件事：傅青纾不见了。

她既不在她的耳房内，也不在福宁殿内，问其他的女使内侍，大家都说不知道。好不容易借口说自己好久没见傅侍读了，而她毕竟是从她府里出来的，有话话想同她讲，壮着胆子询问张长福是否知道傅青纾的去处。

那张长福知晓她们的关系，也没有多加怀疑，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好好做你的事，一切不要多问。”

自此后，她确实没再见过傅青纾了，而往日和傅青纾形影不离的赵元佑、沈哲，也变得沉默许多了，太皇太后更是没再踏足过垂拱殿，而赵元佑也承担起更多亲政的事务。

刘菁菁找不到傅青纾的人，宫里其他人她又不熟，只好日日守在福宁殿内。倒是赵元佑见她一人，怜她是傅青纾带进来的人，便多加关照了些许。

可这一关照，就悄无声息的改变了很多事情。

刘菁菁对于这种改变，是打心眼里很开心的。但与此同时，自己一个人时，又将那日的事情细细推敲了一遍。在罗网那个组织里，她本就不算笨的，不然也不会被齐老头带在身边了。也没花多少时间，她就想明白了。

那日，是傅青纾第二次救了她的命。

只是，救了她之后，她就去了哪里，这是宫内许多人都不知道的。

包括刘菁菁同住一个宫舍的其他女使们暗地里都在传，说傅侍读死了。可刘菁菁知道，她不会死，她绝对不会死。

她相信她的主人，亦或者说，她从赵元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光。那是赵元佑在见到傅青纾之后，才会有的光。那点光没灭，就说明她没死。

一时间，刘菁菁既是开心，又是难过。

然而，虽然她笃定对傅青纾没死，但同时她也明白，傅青纾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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