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一刀接着一刀都劈空了，眼前那个白衣的年轻人总是鬼魅般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也鬼魅般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如果他的气力如山，劈砍如钢，可是人家就水，水柔软无形，也可以百变成形，兴致所在，如形随形。

面对这种捉摸不透的对手，寨主心生一种无力感，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更何况，先前他已经腰部受过伤，此刻又是强忍着伤痛不惜体力的猛攻，力气消耗很大。

现在的寨主，既没有获胜的指望，也没有缠斗的体力了，可谓举步维艰。

只是只要这个白衣的年轻人不亲手结束这一切，寨主还是得艰难的继续斗下去。

再一刀，空了；又再一刀，又空了。

寨主甚至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快点出手击倒自己，也算是一个解脱。

可是这个年轻人似乎很有耐心，也很有兴致陪自己玩这个没有胜算的游戏，不停的逗弄自己，挨着自己那么近，仿佛出刀可及；但真正的出刀之后，又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约半盏茶功夫之后，寨主已经累得迈不开腿、举不起刀，每一口呼吸都是那么粗重、艰难。

沈悦笑了笑，决定结束这个已经有些无聊的游戏了，趁寨主颤歪歪的一刀劈下的时候，没有避让，而是迎上去，举刀迎击。

哐当一声，寨主的大铁刀就被沈悦给击飞了。

寨主两手空空，愣住了，原来人家只是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就是终结。

还没等寨主回味过来，沈悦就以刀背横击过来，寨主抵挡不住，偌大的身体径直往后飞去，然后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

沈悦跟了过去，抬起一只脚踩在寨主的胸口上，然后长刀架在寨主的脖子上。

“寨主，你知错吗？”

寨主喘着粗气说道：“我只是技不如人，你要杀我别杀吧，我不怨你。”

沈悦见寨主耍起性子了，知道是他拉不下脸，就说道：“好吧，你认错，我只能以你发誓的誓言来惩罚你。”

寨主想起自己刚才发的誓言，的确，按照自己的誓言自己是死不足惜，他悻悻的说道：“要杀就杀吧，别找借口了。我只恨练武不精，败于你刀下而已。”

沈悦生气了，冷哼一声说道：“寨主，你要求死，我就成全你，不是你武艺不精才让你死的，而是你背信弃义，视誓言于无物，坏了江湖道义。”

寨主心里堵得慌，也没有脸面说什么了，就把头扭到一边去。

沈悦冷笑一声，说道：“寨主，你以为装死就能过关吗？”

寨主还是不答话，沈悦更生气了，起了杀心。

此人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以江湖道义来讲，自己杀了他，无人可以说什么自己的不对。

沈悦举起刀，瞄准寨主的脖子……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寨主本人没什么反应，喽啰们被沈悦的功夫给震慑住了，无人敢出头，都凛然的站立着。

突然一声稚嫩的喊声响起：“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爹。”

顿时有些厚道的喽啰议论起来，，“咋了，这娃来了？”

沈悦也皱起眉头，没有挥刀，扭头看去，见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挤进人群，看到寨主之后，跑过来扑在寨主的身上，哭了起来。

沈悦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

寨主倒是对男童说道：“楠儿，你怎么来了？”

男童道：“王叔说有人要杀爹，我不要他杀爹，我就过来了。”

沈悦静静的听了他们父子两人对话一阵子，对寨主说道：“寨主，你还想死吗？”

寨主看了看身上的男童，说道：“自古艰难唯一死，我死倒是容易，可是小儿……”

男童哭着替寨主求情，“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爹……”

沈悦不想看到人家小孩没有爹，就说道：“寨主，你若真心悔过，我倒是可以看做你儿子的份上，饶你不死……”

寨主望着男童，说道：“我……我知错了，我对不起你。

沈悦见寨主是真心的，也许是看到儿子的缘故吧，就说道：“寨主，你知错了，那你自断一臂，以示惩罚，你看如何？”

寨主想了一下，答应了：“好吧，我就自断一臂。”

沈悦让到一边，说道：“那就起来自断一臂吧。”

寨主在男童的扶持下，爬起来，神情复杂。

沈悦让旁边一个喽啰丢过来一把短刀，扔到到寨主面前。

“寨主，请自断一臂吧。”

寨主让人把他儿子抱走，然后朝沈悦躬了躬身，捡起了刀……

沈悦转过身去，听到一声惨叫，头也不回的径直出寨。

……

沈悦不去想寨主和他儿子的事情，那些恩怨都是寨主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人。

前路已经不远了，沈悦抓紧时间赶路，爬山越岭，再穿过一道山梁，眼前出现一个寨子，挡住了去路。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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