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吸了口烟道：“幽冥路类似空间结界，隐约间记得，走过幽冥路，就能看见传说中的忘川河，那里可能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东西很重要，我说不清楚是什么，但它一定能够提升我的实力！解开我的疑问。”

叶舟道。

“看来你已经回忆起一些事了——若非进入你神识，我真的无法想象，世间竟然能有这种神奇的事情存在！”

陈笑惊叹的看了一眼叶舟。

隐约间还带着几分敬畏。

“真气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若无它，便没有修武者，修仙者。

也就没有我的经历。”

叶舟摇了摇头。

这一次陈笑很赞同道：“现在，你还要问我在你神识里看到了什么吗？”

“已经不需要了，那只不过是在我想起这一切之前对我神识的一种保护手段罢了。”

“八头凶兽，一个铜棺，可笑吧？”

叶舟说着，将酒一饮而尽，自嘲道。

陈笑闻言，眼神一凝。

随后给叶舟满了杯酒：“接下来，有何打算？”

“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修真界便会入侵，前往幽冥路的前提是拿到四颗兽魂珠。”

“兽魂珠？

我听说过，似乎昆仑家族的传家之宝！”

陈笑道。

叶舟点头：“嗯，苏家那一颗我已经得到了，接下来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得去风家、吕家、祝家找齐这其中四颗，然后去幽冥路。”

“我要看看那里我能记起些什么，又能得到些什么。”

叶舟道。

“如此也好，有魑漓君陪着你，没有什么大问题。”

陈笑点了点头。

叶舟又喝了口酒，看着陈笑眼神复杂：“陈老，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拼的，为何一点余地都不留给自己呢？”

“家族子弟全部签完山海关，夫人为了帮你做了阵灵，而你自己也将远去古武，重塑圣境与修真界一战。”

“这一切值得吗？”

陈笑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他看着叶舟道：“叶舟，你觉得我老陈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值得敬佩的长者！”

叶舟不假思索道。

陈笑笑着摇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其实我很自私的，我也有很多毛病。”

“我会讨厌人，也会装逼也会浪。

若我不是圣人，我没有这么强的能力。”

“我早就跑路了！”

陈笑说到这里，很痞的喝了口酒。

叶舟听得一愣。

只听他又道：“人啊，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我既然世俗最强，那自然得我来顶着，什么大义，什么家国，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我的心里只有四个字，无愧于心即可，陈家被我遣散，夫人也离我而去，如今我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呢？”

“还是这四个字，无愧于心！挡不住修真界，我便心有愧，如此而已。”

叶舟听的内心震撼无比。

虽然陈笑否认了自己的威望和人设。

但他却更像一个人。

没有张口就来的大义，那太虚了。

有的只是不得不顶住的压力，有的只是生死契阔的情伤。

他早想终老，却放心不下，如此而已。

陈笑喝着酒，拍了拍叶舟的肩膀道：“所以啊，若是哪天，我陨落了，不要感到悲伤和感慨，我早活够了。”

“若跟别人说这句话，没有一个人能懂的，但我想你明白！因为你和我，都曾抵挡过修真界！”

“对吧——昆仑？”

“——！！”

叶舟手中酒杯一颤，没有回答。

随后举杯一饮而尽，他看着即将下落的夕阳，像是再问陈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你说，人真的有前世吗？”

陈笑笑着回答：“你说，世俗真的有真气吗？”

叶舟闻言微微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

“干！”

“干！”

人应不应该有前世呢？

连真气都有了，这才是最玄妙的东西。

那有什么事，又不可能的呢？

两人言下之意，便是如此。

推杯换盏，已至星夜。

两人如久别重逢的旧友，畅饮开怀，不亦乐乎！“一壶烈酒，千秋豪气啊！本以为老头我今日要孤独而走，没想到还是有人送我一程。”

陈笑站起身。

真气一闪，将酒意全部排出，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叶舟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将酒意抹去，看着陈笑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

“你要走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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