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金银和手工制品的吐蕃、回纥、党项、藏牙族求爷爷告奶奶地想把自己的良马卖给大宋，就是想换点锅碗瓢盆，要是能换到绫罗绸缎，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大宋现在是全球第一大土豪，说到买马，运送一次花石纲的费用，就足够搞一个满员骑兵营！

花石纲前后共计十数年，花了多少钱？能养多少马？

大宋不但钱多，科学技术也很发达，在畜牧业上同样如此，早在熙宁年间，大宋就发现广西南宁境内有个天马山。

大宋没有养马的地方，纯属扯蛋，虽然大部分疆土在黄河之南甚至长江之南，但是那时候人口稀少，跟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地广人稀，有大量的草场用来养羊。

不错，就是用来养羊，因为朝廷上至皇室，下到官宦人家只肯吃羊而不肯吃猪，为了供应御用羊肉要多少草场？

神宗皇帝公认比较节俭，熙宁年间仅皇室一年就要消耗十二万只羊，即使按十只羊的草料供养一匹战马计算，一年也要吃掉一万匹战马！

大宋边军都是后娘生的！想到这里赵楷的心中有些酸楚，没有骑兵，打胜了追不上，只能是击溃战，难以形成合围，打输了却跑不掉，很容易被全歼。

天驷监数万匹战马却天天趴着养膘晒太阳，最后被人家一锅端。

大宋战马的品种其实十分优良，西北蕃马、西马、河北本群马、东马，这些战马身材高大、耐力持久，是一流的好马。

这些马朝廷看不上眼，他们喜欢的是广西的果下马、两浙的兔儿马，这种马身高不足三尺，正好给弱不禁风的官家、妃嫔和相公们骑乘。

最惨便是来自福建的本地土马，因为身材不高、力量不大、耐力也不行，只能用于马递铺传递消息。

不想了，再想下去，赵楷都想马上发动宣德门兵变，仿效李世民，让赵佶去做‘快乐’的太上皇。

时侯未到，我忍！

……

赵直依照郓王所绘图纸，将宅院分为前后两院，作坊都安排在前院，后院的正屋和两侧厢房留了出来，用于宏兴堂重要人员居住。

前院分为三个部份，中间位置是工具房，不过几日，屋里已经有了不少的家伙，各种工具也整齐的排列在一处。

赵楷看着这些熟悉的工具，只觉得比四书五经漂亮多了。

左边为作坊，右边则是材料坊，而成品库则设在后院一处僻静之所。

“做得不错。”赵楷狠狠表扬了赵直一番，笑道：“要不要看看本王玩杂耍？”

赵直立即三步并作两步，抢先为郓王打开了作坊的大门。

皂化反应在这个年代比林灵素玩的杂耍要先进很多，想成为大宋第一神棍，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哥是要纵马幽燕之人，对神仙之道没有兴趣。

赵直已经准备了几个大铁锅，锅里装满井水，一众匠人都被叫了过来，这些匠人都是皇城司经过层层审查，身家清白之人。

赵楷将八两左右的生石灰扔进水里，只听见嗞啦一声，那一锅水就翻滚起来变得滚烫。

这是由于生石灰和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溶液，也就是熟石灰，反应过程中释放出大量的热，加热了锅里的水。

“哗……”

“王爷神功盖世，鸟生鱼汤，天下无敌！”

赵直一蹦三尺高，振臂大呼，他以为这是王爷施展了什么法术。

“噤声，好好学习，不然换人！”科学是要脚踏实地干实事，赵楷可不需要这些浮言锦句。

赵直见王爷十分严肃，连忙听话的垂下了双手。

锅里有了熟石灰，赵楷试着将一斤纯碱倒了进去。

锅中的水再一次如同烧开那样沸腾起来，冒出一大片水气，不同时就把三分之的水蒸发掉了，整个作坊笼罩在水雾里。

“殿下，要不要紧？”看着这片水气，赵直忠心耿耿，忍不住再次出声。

“无妨，这是一种正常现象，你们看着就好，以后这事都由你们来做。”

匠人们一听，个个激动非常，一般手艺绝不外传，郓王如此大方，到底是皇子气派！

看了看时间，赵楷又向着锅里加了些冷水，降低了水温，等到锅里平静下来，里面已经是混浊一片，再也看不清锅底。

熟石灰氢氧化钙和纯碱碳酸钠反应生成了碳酸钙和氢氧化钠，碳酸钙沉积混浊了水桶，反应释放出来的大量的热烧干了水。

这些基本的化学反应还难不倒赵楷，可惜火药的配方虽然知道，自己却不是诺贝尔，不敢去尝试制作。

如果有了这种烈性炸药，将什么铁浮图、拐子马炸个落花流水，那也是平常之事。

他的脑海中突然想到地雷战，一片平坦的草原，万马奔腾而来，然后石雷、铁雷、轰天雷、彻地雷轮番爆炸，那场面一定状观极了！

在浮想连翩中，碳酸钙渐渐沉倒了桶底，透明的氢氧化钠溶液，也就是烧碱就浮在了碳酸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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