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轩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她扔过来的抱枕，从善如流地放在自己背后，“谢谢，刚好累了！”

苏挽歌嘴唇动了动，已经有点想不起最初认识顾墨轩时这个人是什么模样，但一定不是这样的厚脸皮！

苏挽歌转开了头，懒得搭理他。

“挽歌！”

苏挽歌不应，他十分有耐心地在喊了一声：“挽歌！”

……

“挽歌！”

……

“挽歌！”

……

苏挽歌霍然转身，脸上有些狼狈之色，“顾墨轩，你是复读机啊？”

顾墨轩没有一丝恼意，连黑眸都带着温润的笑意，“只是想喊喊你的名字。”

稍顿，他目光专注地望着苏挽歌，眸底似流转着脉脉流光，“有你在真好！”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苏挽歌的脸又有些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她装模作样地去看时间，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顾墨轩，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顾墨轩眉间微微蹙起，“你在赶我走？”

苏挽歌抬眸，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微微敛起，她扯了下嘴角，“不然呢？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如果你没有打算掰扯清楚，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顾墨轩跟韩思雪的事情又不是不说就代表可以忽略过去的，苏挽歌本来旅游本来就是为了理清这些事情，难不成他追过来了，她就不在乎了？

顾墨轩有些火气，看着苏挽歌严肃的表情，又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

苏挽歌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顾墨轩上次给的也是这个答案。

见她不信，顾墨轩的声音更冷厉了几分，“我是真的不知道！”

苏挽歌眨了眨眼睛，看着顾墨轩脸上的些许狼狈，倒有些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

换做以前她是不相信，总不能跟别的女人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还说自己不知道。

顾墨轩揉了揉酸疼的眉心，“那杯咖啡下去，我就人事不知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

他有些难以启齿，几乎艰难地接了下去，“床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是有没有发生过，我是真的不知情！”

苏挽歌的眼神从震惊逐渐变的微妙，她盯着顾墨轩，语气十分地复杂。

“所以，顾墨轩，你的意思是你被一个女人给……强了？”

顾墨轩噎了一下，瞬间脸黑成了猪肝色。

苏挽歌还有些洁癖，只是看着他的表情，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想想平时说一不二的顾墨轩，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强了，这种反差感让本来还有些沉重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微妙起来。

顾墨轩的脸越来越黑，看着对面沙发上乐不可支的女人，薄唇微微抿紧。

“笑够了没有？”

苏挽歌用余光瞄了他一眼，上翘的嘴角代替她直接做了回答：没有！

顾墨轩更觉郁卒，却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那原谅我了？”

如果能让那件事情就此过去，让她再笑话一会儿又有何妨。

苏挽歌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轻咳了一声，“没有！”

顾墨轩的眉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苏挽歌望着他，神色渐渐严肃起来，“相反，我很介意你跟韩思雪到底发生了什么！”

稍顿，苏挽歌扯了下嘴角，似乎有些自嘲，“我大概没有自己想想中的那么洒脱，可以做到真的不在乎！”

“顾墨轩，有一点，我一直想问，也请你如实地回答我！”

苏挽歌紧紧地盯着他的神色，怕他有一丝的躲闪。

索性，顾墨轩没有，他口气很认真，“好，你问！”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为柳晴儿买过醉，发过酒疯，我看的出来你对她有多么在乎，所以，你曾经必然很喜欢她！”

顾墨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有些不相信，曾经可以那么喜欢一个人，难道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在苏挽歌清澈的目光中，顾墨轩有些狼狈。

年少轻狂时，他对看似单纯善良的柳晴儿确实有了好感，更因为柳晴儿的气质像极了他的母亲，在顾母去世之后，对柳晴儿越发地重视。

而后中途出现了韩予琛，在他的挑衅和柳晴儿做了选择之后，他心底是有不甘心的。

现在回想起来，柳晴儿跟现在坐在对方望着他的苏挽歌全然不同。

至少，柳晴儿不能让他失去分寸。

而苏挽歌，及时跟别人稍微靠近一些，他都容忍不了。

“确实，我曾经喜欢过，到后来大概成了一种执拗，感情还在，到底比不过其他的东西！”

这是第一次，顾墨轩在别人面前剖析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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