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刘首辅就舍不得放弃推人的权力，毕竟要放弃了这项权力，对他也是一大损失——人们发现升迁的事，刘首辅不插手，那样谁还会奉承巴结讨好他呢，这可不是刘首辅想看到的啊，毕竟他为什么要当首辅，不就是为了能主宰天下么，要是不能主宰天下，那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安然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可真将刘首辅整懵了，觉得无论怎么弄，都不方便。

到这会儿，刘首辅再傻，也知道有人在搞他了，毕竟要是没人搞他，他不可能出了这么多的事，毕竟之前可没有这么多风波。

既然发现有人在搞他，那刘首辅也不是吃素的，自然就查了起来。

查也方便，他就顺着那些给他提建议的下属或给他老婆说项的女眷往下查。

派人问那些下属或女眷，是谁怂恿他们推荐这些人的。

然后就发现，下属大多是老婆提议的——查来查去，还跟后院的女人有关。

而他们的老婆之所以提议，是觉得她们提议的这些人，一旦上去了，对自家有好处。

而那些给刘首辅老婆说项的女眷，也是同样的想法。

就好比给高大人说项的丁夫人，就是觉得高大人上位，因为高夫人跟自己是同乡的关系，到时对自家有利。

而像高夫人之类的被推荐者家属，又是如何想到找这些人说项呢，她们则是身边心腹嬷嬷提醒的了，提醒她们该找谁钻营，说据她们所知，这些人或这些人的夫人，跟她们夫人或老爷，或是同年，或是同乡，或是同姓，有着天然的利益，毕竟官场上，同年、同乡或同姓结盟，多的是。

再查这些嬷嬷为什么这样提醒，是不是被谁怂恿的，就查不下去了，因为刘首辅发现她们还真是自己知道这些，所以提醒的。

而之所以知道，是她们听谁谁谁议论，知道的。

至于这个谁谁谁，她们根本不知道是谁，是听了这样一耳朵，再看自家夫人或老爷愁升官的事，为了邀功，便将听的这一耳朵说了上去，没想到就帮到了自家夫人或老爷。

通过这些调查，刘首辅已经发现，自己的怀疑是对的，这些人的确有问题，毕竟要没问题，谁会跑来提醒这些嬷嬷呢。

就是再接着就查不出来了，因为那些提醒的人，大概是知道自己在做不能曝光的事，所以没一个是露脸的，都是那些嬷嬷无意中听到的，让继续往下查，都查不出来了。

虽然查不出来了，但能确认这一点也挺不错的。

当下刘首辅让人不要走漏自己调查的风声，准备来一招引蛇出洞。

很快朝廷上又有一个不错的位置空出来了，刘首辅琢磨着，暗中害自己的人，也许会行动，于是当下便特意叮嘱，自己有意向的几家，如果他们家嬷嬷听到谁提议，走谁的后门钻营，马上将那个说的人逮住，看看到底是谁在搞事。

刘首辅这边的人，自然也发现这一段时间的不对劲了，这会儿听刘首辅这样说，便知道刘首辅大概是想来一个引蛇出洞，于是便点头答应了，而且做事特别积极，毕竟谁要将这暗中捣乱的人找了出来，那可是大功一件。

刘首辅这样悄悄行动，安然还真不知道。

但不用怕，她早在做这些事时，就想好了万无一失的方案，不用怕对方会泄漏自己的存在。

很快，刘首辅还真的逮到了故意在那些夫人心腹嬷嬷会经过的地方说这种话的人。

但……还是没什么收获。

对方竟然是一个死士，被他的人抓获了，根本不怕死，一下子就服毒自杀了。

竟然是死士？！刘首辅觉得奇怪，一个普通的下人，会是死士？

再接着往下调查，就发现不是什么死士，但也跟死士差不多了——这些人身患绝症，活不了几天了，既然如此，有人给他们大笔钱做这样的事，谁不愿意呢，毕竟这样还能给家里留下一笔钱花用。

而一个大员府中——朝廷关键位置竞争者，大多数人，自然是大员级别的——下人很多，身患绝症的人，总是能找到的。

就算府里没有，也可以从关系亲近的府外派，借着赴宴、跑腿等事，往这人家走一趟，说给这些嬷嬷听。

这就是安然的保险了，不但找的是绝症之人，还怕这些人被逮住了，会扛不过大刑招供了，所以还专门给人家配了毒药，让他们在关键时刻，能服毒自杀，不会被人逮到，大刑伺候。

这样一来，刘首辅就难发现后续了。

而更让人着恼的是，刘首辅这一次行动，让安然知道有人被逮到了，服毒自杀了，就知道刘首辅发现了，之后就没做过这样的事了。

其实就算知道了，安然要仗着刘首辅没法查下去，还继续给他推荐人，也是可以的，毕竟刘首辅没调查前，不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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