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旗人完全没有没入关以前勇猛，细长眼只是打了十几拳就气喘吁吁了，停下来，招呼仆人们：“你们这帮奴才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给我打。”

“是，是少爷。”

这些仆人连连应声，一脸狰狞的跑过来，明明是汉人，却比细长眼打的还狠。

钱如怀更加恼火，相比较来说，这些奴才汉人更加可恨，本来只是打算稍加惩治，现在已经判了死刑。俯身捡起一颗石子，碾碎正要发的功夫，就见那个汉服女孩娇喝道：“费扬古，你有完没完？你想让人打死他吗？”

汉服女孩这一说，其他少爷也跟着附和，让细长眼，也即是费扬古赶紧让仆人们停手，免得厌恶到贵客的心情。

费扬古连连称是，一脸谄笑，和奴才没啥区别。

钱如怀疑惑的问老书生：“老大爷，这女孩是谁，一身汉服，莫非还是汉人？”

老书生想了想，低声道：“这女孩好像叫阿淇，听说是从西域过来的，传言和蒙古某位王子交往甚密。”

钱如怀明白了，这些少爷不是看在阿淇面子，而是蒙古王子的面子，不过阿淇这名字很熟悉，莫非真的是她？

“费扬古，赶紧的，去晚了，岂不让正白旗那帮比尅的耻笑。”

“好嘞，马上就走。”

费扬古在那帮少爷招呼声中走过去。

这时有仆人发现推水车伙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一惊，不会打死了吧！赶紧报告主子，费扬古一听，也是挠头，死个汉人无所谓，不过花点钱就可以了事，只是有阿淇姑娘在，事情就难办了，眼珠一转，立刻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说：“哎呦，不好，肚子好疼，准是吃坏肚子了，阿淇姑娘，诸位哥哥你们先行，我先方便一下马上追上去。”

“真是懒驴上磨死尿多！算啦，不管他，阿淇姑娘，咱们先走。”

众多旗人少爷陪同阿淇先走了。

费扬古看他们走远，才站起身来，一脸得意的走到伙计那边，抬脚踢了踢没见伙计动弹，俯下身探探鼻息，发现还有气，不禁气道：“一帮狗奴才，明明只是晕过去了，非要瞎说八道死了人，你们不但眼瞎，还不知动脑子，真他妈废物！”

说话间，不解恨的踢了众奴才几脚。

那些仆人不敢还手，只能苦着脸求饶：“少爷说的是，我们是废物！”

费扬古踢了几下也就算了，走到水车旁，用木瓢舀了一瓢水浇在伙计脸上，同时看到钱如怀三人，不爽的将剩下的水泼过去，骂道：“特么你们看什么，再看把你们眼球挖出来！”

水泼过来，钱如怀拉着老书生和其孙女赶紧躲开，老书生倒罢了，其孙女被拉住，慌急的挣脱，接着后退一步，正好被冷水泼在脸上，水珠滑落脸颊，滴落一滴滴黑水，露出白皙的皮肤。

钱如怀歉意一笑，到忘了这是清朝，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是好意，人家也不会领情的。

老书生是明白人，没怪钱如怀，反倒替孙女道歉，随即看到孙女脸，脸色一变，急声道：“柔儿，不要动，我帮你搽脸。”

柔儿摇头，用衣袖搽脸道：“师，爷爷，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衣袖落下，黑脸变白脸，脸蛋微圆，相貌甚甜，竟然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

“咦！小姑娘，很漂亮嘛！”

费扬古色眯眯的凑过来。

柔儿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已经暴露出本来面目，摇头道：“这位少爷说笑了，我长得又黑又矮，找婆家都难呢！”

“嘿嘿，没关系，你找不到婆家可以嫁给我，我保证娶你做十八房小妾。”

柔儿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老书生使个眼色，指指衣袖，柔儿看衣袖上面黑黑的，才意识到已经暴露，脸色冷然道：“恕小女子不能从命。”

她说着往前走，费扬古岂会让嘴边的“猎物”离开，立刻拦住，同时一使眼色，那些仆人们也纷纷围过来。不但将柔儿围住，就连钱如怀老书生也没放过。

“小姑娘，这位老者是你爷爷吧，如果你不想你爷爷有事，赶紧答应做我的十八房小妾，不然我的仆人们手里没轻重，打死了，这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是呀，小姑娘，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爷爷被我们打死！还是快点从了我家少爷吧。”

费扬古和仆人们配合默契，威胁的很溜，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爷爷，怎么办？”

柔儿没有慌张，反倒一脸请示的神情。

老书生笑道：“早就想杀他们解恨，既然非要和咱们过不去，那就送他们上路好了。”

说话间，噌啷两声，老书生和柔儿都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竟然是一把软剑。一抖之下，软剑变得笔直。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费扬古吓得有些磕巴，他也是练过武的，知道软剑难练，能够将软剑变得笔直，那内功最起码也有十来年火候，根本不是他和这些仆人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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