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去。”

萧夫人连忙点头，满脸还是笑意：“是了，这个是不好往外讲的。多谢德妃娘娘体谅这个了。”

因看她母女二人有体己话要讲，韫姜便适时地起身告辞了，出了晴昭容处，顾诚迎上来说：“娘娘，禧婕妤来未央宫，因娘娘不在，所以等着呢。”

“到了很久了么？”韫姜坐上备好的肩舆，吩咐走得快些。

“娘娘莫急，泷儿在未央宫内招待禧婕妤，娘娘还是千万仔细自己。”顾诚紧随着肩舆，一面小声吩咐轿夫，不许急躁，一定要稳当。

一路迤逦平稳地回了未央宫，小奴出来接，一面说：“禧婕妤娘娘正在偏殿照看永安公主呢。”

诗心里是思念她这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女儿的，但既然交由了韫姜照顾，她便强忍着，不每日都去看她，只是隔三差五地去一次。有时就算来了未央宫，也不会去偏殿。韫姜知道她的心，几番劝她，她仍是不肯日日来看永安。

入内看时，诗正哄着永安睡觉，估摸着时辰，永安已经吃过母乳，要小憩了。韫姜悄没声走过去，抚上诗的肩，探看向襁褓里的永安，永安睡眼惺忪，已经快要入眠了。

诗一惊，下意识要把永安递给韫姜，韫姜却摆摆手，小声道：“本宫有些累了，只怕抱的手酸，你抱着吧。”

等了片刻，永安彻底睡得沉了，诗便把她安稳地放到小床上，掖好了暖衾，又配韫姜四下看了窗户有无关紧，才出了偏殿。

韫姜拉着诗的手，无奈道：“既然这么想永安，何苦犟着呢？”

诗挽着韫姜的手，倔强道：“永安是姨母的孩子。”她抬头看韫姜，“姨母对永安费的心，我都知道，永安做你的孩子是最好的了。”

韫姜细声道：“其实我是有个打算的，说给你听听，主要还是听你的意见。”

“什么？”诗见韫姜正色，心里不免有些紧张。韫姜一时不语，挽着她入了次间坐定了，才缓缓说：“是关于荀选侍的孩子的事。”

诗立时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姨母是想要我抚养荀选侍的孩子么？”

“将来我若走了，永安自然还是你的女儿。”韫姜半垂着眸，“但我怕一个公主不足以护住你。我叫和大人同华大人悄悄儿查过了，荀选侍肚子里的多半是个男胎。你身边但凡有个皇子，位子就能坐得更稳当些，我也就更安心了。”

“姨母——”诗把眉一蹙，“不要说这样的话。”她狠狠忍着泪，不愿去想那种事。

“好孩子，姨母不光是疼你，也是有一份私心的。”她拉着诗在身边坐了，紧紧扣着她的双手，哽咽着，“你来日得坐稳了你的位子，才能替我好好护着再阳和再枫。你不要心里有负担，我也不是全没有私心和打算的。”

诗落寞而无力地垂下头，轻轻地把头靠在韫姜的肩上：“姨母……”韫姜拍一拍她的背，柔声道：“但是本宫不强迫你，你要是不喜欢荀选侍，也不喜欢她的孩子，本宫再作别的打算就是了，你不要勉强。”

“怎么会。”诗仓皇抬起头，“孩子又有什么错？娘是娘，孩子是孩子。”诗叹气，“荀选侍如今这样，她的孩子要是没有人抚养，只怕也是难过的。”她托腮，一边抹去淌下的泪，“再者说了，姨母之前也说过，盛妃现在接不回再奕，就一定会把眼睛放在别的皇子身上。荀氏的孩子一落地，不就是她眼里的香饽饽么？”

韫姜颔首：“自然了，不能给她翻身的机会。”她抚上诗的面颊，“我会打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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