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来如飞花散似烟(1/2)

作品:《九州列国传

父亲对我说,他并没有听信北君的建议留在陈宫里等候,而是在信北君离开陈之后,尾随着来到蔡。他说告诉我娘亲依旧留在终首山,没有在我出嫁之后回到陈王城去。父亲有愧于她,所以也不为难她,按着她的意愿也没有强迫娘亲再做不愿的事。也许父亲觉得呆着终首山会比呆在他身边安全的多。关于我身负蛊毒的言四起于市井之时,父亲知道娘亲会担心的寝食难安,所以连赶去了终首山。对于我的任何风吹草动,娘亲都不愿意放过,得知消息之后不仅病倒了,并且是这些年来唯次祈父亲将我重新带回到她身边。可是父亲深知赵南子的用心,并且深知陈的宗亲们定不会迎回我这位有着“灭”之身的公主,更别提将主之位传给我了。

那些陈的老士族与宗亲们受了赵南子的好,前些日子竟然上奏父亲从本族找位德行仁义的少年来培养下任君,并且拜卫夫人为母亲,以安本。

许是这些年觉得自己懦弱太多,不想再忍受赵南子的胁迫,更不忍心娘亲再受苦。他这些年直在心里埋着的想法,终于破土而出。

这个想法便是把我带回陈,重新彻查当日的星宿真相,为我正名之后册立为陈储君。

连赶,最终在昨日抵达,直奔蔡宫。因未有引领的臣子,所以在宫城门口耽误了些许。最终得到了蔡侯的默许,在守城军头领的带领下来到喜乐阁。更是恰好地到了我在地上疼的打滚,信北君铿锵有力地斥责蔡侯的幕。

我想,老天还是眷顾我的吧,这次的赌注虽然大了些,但起码是我赢了。我就是要撼动父亲的恻隐之心,从而让他的亏欠与疚如同山洪爆发般,不可收拾。正因如此,我也终是如娘亲般坚信父亲对于我们的感,从未减少。否则这个撼动的筹码会像沧海粟般,在他的心里经不起半分澜。

而后我与父亲聊了很久很久,我曾经想过无数次的相逢场景,或是喜悦,或是悲伤,或是怨恨滔天,或是争吵不休。从未幻想过能像如今这般心平气和,好似以前的委屈都在这次见面中有了借口消失。

父亲与我说,娘亲并不是那些陈刀笔吏所记载的低贱舞姬。娘亲是有着姓氏的人,而且这个姓氏在远古时是神族的支,更重要的是,娘亲这族是夏禹与涂山娇最后支血脉。由于商后,涂山族被妖魔化,娘亲的母族也被受到牵连,隐姓埋名只是为了不被人奴役。可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娘亲的母族遭人迫害,最终涂山旁支的身份被暴露,历经诸多磨难。娘亲最后落为舞姬,只不过还好,她见了父亲。之前,我有听娘亲讲过她的名字,姒妏凤,如今也终于知道娘亲为何直不争不抢,安心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经历过诸多磨难的人,才会懂得相安无事的生活多么来之不易。

有关于我身上奇怪的蛊毒,父亲也问了我很多问题。尤其他今晨将我送回合欢殿时,我的身体明明已经凉透了,却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小雨在我昏的时候,将我俩事先讲好的说辞说给信北君听,可是终究算漏了父亲也会来。当小雨说出,我已经中了这蛊毒有半年之久,并且罪魁祸首就时蔡侯的时候,父亲竟然差点提剑冲出合欢殿砍了蔡侯。还好被信北君及时拦了下来。小雨见父亲的额头青筋忽隐忽现,觉得欺骗爱护我的老人家明显是个不好的事,固然说出了用固子做香料的馥香可以缓解这种疼痛。

至于金蚕噬心蛊在我和小雨之间的转换,自然是没有必要告诉他们。我嘱咐了小雨,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事千万不要说出去。我自然是有我的私心,也有我的顾忌。或许这个蛊毒,用得好还能是个致命的武器。

我想若是某天安全抵达了陈,我会挑个很好的日子,将我体的金蚕蛊全都转移到卫夫人赵南子的身上。

信北君起先是不建议父亲来蔡见我,可是他终为人臣,自是尽可能劝说却也没法拘束父亲。我与父亲不过才见了面,聊的时间自然会久些。可他却直不解风地在父亲的耳边提醒着,要父亲早些回去,以免卫夫人在此期间做出什么对父亲不好的事。最终在那天用完午膳之后,父亲便辞别蔡侯匆忙启程赶回陈。临行之前,父亲留下枚墨的玉佩,并告诉我这就是止痛的固子。

从泽上来看,这枚玉佩倒是很像之前小白给我的那个,而且闻着味道也样。只不过将固子雕刻成玉佩随身携带,倒也是蛮有先见之明的。受伤了可以止痛,其芬芳更有到之。父亲告诉我这是周朝开之后分封之时,天子赐给每位君的,有人是打造成了发簪,有人打造成了指环,而陈的妫氏则打造了块小小的玉牌,以便随身携带,彰显身份。若是每个君都有的话,那小白那里为何有那么大的固子原型呢?

庆幸于每晚不用再受金蚕噬心蛊的折磨,但是想到之后还要与蔡侯有场硬仗要打,就浑身有种无力之感。

信北君倒是跟没事儿人样,自从父亲走了之后,他便无事来找我下下棋,逛逛蔡的院子,跟息侯夫游玩郊野。就是不见他去找蔡候说要带我离开。我心里虽然急,但毕竟他是父亲信任的人,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我便暗暗地不去与他说起自己心的急迫,反正已经尘埃落定了,走就是个早晚的事,他既然不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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