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t半晌，南宫容若终于平稳下来，低低问，“为什么是我？”

\t“为什么不是你？”以乔轻轻一笑，反问。

\t南宫容若没答话。

\t“我已经给过祈景一生，虽然短了些，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就如同，这一次，我也不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死一样。”以乔道。

\t南宫容若身子一震，收紧手臂，“不要说……这样的字眼。”

\t“所以，你还要磨蹭什么，是留是走，快些决定！”以乔突然恶声恶气。

\t“你……不后悔？”南宫容若低声问。

\t“如果你敢拈花惹草，招蜂引蝶，我立刻后悔。”以乔威胁道。

\t南宫容若缓缓地、低低地笑了，一如最初的那一场璀璨夺目，“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t“好啊，你赶快想办法死遁吧。”以乔推开他，“反正我是绝对不去帝都的，”顿了顿，上下打量着他，“你该不会留恋荣华富贵和权势吧？”

\t“怎么会呢？”南宫容若笑了笑，凝神看着她，半晌，忍不住迟疑地问，“你的样子……”

“我的样子怎么了，很难看？”以乔理了理自己烫过的头发，“这是我本来的样子啊，头发染过了，长长短短的，扎不起来。”顿了顿，反应过来什么，沉下脸，干巴巴地道，“我知道我没宁敏儿漂亮。”至于布莱克、苏姗、大不列颠什么的，纯粹是逗他好玩的。

南宫容若轻轻一笑，低声道，“没关系，只要是苏以乔就好。”

呃，说自己丑他还真承认了？好吧好吧，看在后一句的份上，原谅你了。以乔正想些有的没的，南宫容若慢慢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剩下的事，交给我。”

\t以乔看着他深邃的眼神，忽然有些不自在，低下眼，摸了摸头，连忙往外走，“好吧好吧，你快点，免得夜长梦多。”

\t“你后悔么？”坐在马上，看着山下不远处的混乱火场，以乔轻声问身后的人。

\t“不后悔。”南宫容若一手搂着她，一手握着马缰，微微一笑。

\t两人又静静看了半晌，直到那里烟消云散、寂静无声。

\t“走吧。”以乔轻轻道。

\t“走吧。”南宫容若也道，调转马头。

\t身后，繁花似锦，烟草迷离，秾华如梦，终归是远了。

\t身前，骄阳似水，光影绚烂，好风如月，却正来临。

\t一路烟尘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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