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赶忙安慰他：“雁过留声，人过留痕，郎君需要的是耐心。”

李绸扯扯嘴角，道：“也许，公主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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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就要过年了，江阴一地的匪民却是越发猖獗。

江阴的折冲都尉武延成，已率部与匪民血战而死。他手下的折冲府兵，也伤亡惨重。如此，便要调遣兵力，过到江阴境内平乱。

其余地方驻军暂时不宜调动。

刚刚剿灭燕国的左右威卫，一部分留在北疆卫戍，大部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其实，就算威卫大军已经班师回京，这等疲劳之师，圣德帝也无法让他们再奔袭到江阴平乱。

皇帝无法，只好将中州东面的右武卫大军，先调到江阴平乱。

原本，皇帝将左右武卫放在中州，既能监控中州沈氏，又可在东南方向起到拱卫京师的作用。

如今，不得不将如此重要的武卫，抽调一半到江阴去平定□□——皇帝恐怕也是考虑再三，才艰难做出的决定。

腊月二十四，望月入宫看望帝后、贤妃。

上午已经巳正时分，皇帝又命她化妆到崇德殿陪伴。

其他的军政大事，一众君众论议处置，还算得上顺利。

只是江阴匪民之乱，一众君臣说得口沫横飞，颇为头疼。

姜家失窃的泼天财富，单凭一干重臣口舌议论，是议论不到水落石出的。

只能凭着猜测，大致确定三个方向：抢劫姜氏祖居和产业、如今正在作乱的江阴山匪，江阴地方的军政官僚，江阴姜氏自己转移藏匿起来。

当时姜李大案初发，千牛卫先在京城抓捕姜李案犯，而千牛卫左将军郑笈率千牛卫左领大队，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至江阴。

就算如此，这中间至少隔了五六天。

五六天的时间，不管是哪一方势力，都足够做许多事了。也有可能，这些势力在姜家财富失窃中，都扮演了重要角色。

说白了，若要查清个中真情，本该在事情最初发生时，实地考察，收集人证物证，审问相关人等。

然而，距离事情最初发生，已经过去近四五个月。

幕后之人若有心，该销毁的物证，该灭口的人证，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最后，还是卫尚书建议，此议题暂时搁置，以后再议。

接下来，他们议论起真正的棘手之事：江阴匪民叛乱蔓延太快，匪民太过猖悍，除了派遣右武卫前去平乱，刺史府一众官僚也须作出处置。

千牛卫的左将军郑笈慷慨陈辞：

“卑职率领千牛卫大队，去江阴姜氏祖地，逮捕姜氏要犯，抄检姜氏家产。发现姜氏要犯几乎全数逃逸，而抄检家产所获甚少。

“姜李逆案爆发以前，有人给江阴姜族通风报信，已是无疑。而姜家巨财不翼而飞，卑职怀疑，除了姜家人自己转移藏匿，恐怕是江阴地方军政长官，与所谓的山匪勾结作案。

“卑职率大队到达时，他们对山匪抢劫姜氏之事只字未提，姜氏祖宅与各处产业，亦不像被山匪抢掠过，肯定被人清理过。

“初时，江阴的官吏军将，对一切事都装聋作哑，让卑职等茫然无绪，到处疲于奔命。过了约有一旬，江阴的官吏军将，突然主动请缨，十分热心地帮卑职追捕姜氏逃犯。

“卑职当时不明所以，现下想来，必是他们故意使卑职等疲于奔命，顾不得其他，正是要为山匪遮掩行踪。

“江阴匪民所以如此蔓延，除了匪民手中钱粮甲杖充足。恐怕还有官匪一气、故意放纵所致。”

户部侍郎邝捷附和道：

“陛下，江阴地方，从刺史到县衙小吏，上下里外，悉数**无能。姜氏覆族之祸降临，他们焉能不觊觎姜氏财富？若非本与山匪勾结，故意放纵，区区山匪，在江阴境内如何坐大？

“陛下，微臣以为，江阴官吏军将，皆不能逃脱干系。

“但是江阴吏治，必得派一清廉刚正的能吏整肃不可，刺史府职在管理庶政，将军在外鏖战，多赖后方稳定，辎重及时充足……江阴一地官吏，恐怕不堪此任，请陛下裁断。

卫尚书补充道：

“江阴匪民之乱蔓延过快，江阴地方平乱不利是一因。

“而今年秋季歉收、民人秋冬无食，匪民掌握抢夺而来的钱粮等物，能够吸引饥民是一因。

“但最根本的因由，还是姜氏百年以来，在江阴地方随意盘剥侵害，虐民太过，官府与姜氏沆瀣一气，民人对官府军队恨畏甚于亲近……

“当此之时，除了平乱，最紧要者，还是抚民保民，施之以宽，以求收回民心，不使匪众继续蛊惑饥寒之民……”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民心若不可用，战争打起来会很艰难，卫尚书说的是正理。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右武卫大军虽已奔袭江阴，然而江阴吏治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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