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目前单身，前男友是三个多月前分手的，本来她已经把余生给忘了，毕竟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两三年没有任何联系，能记得才奇怪。

不过这次余生突然主动联系她还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感情空窗好一阵了，曾经对余生的那种爱慕之情死灰复燃，看着对面英俊的男人，对接下去的发展隐隐有些期待。

前菜还没上桌，服务生先进来给他们倒了酒。干坐着不说话有点尴尬，但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寒暄的话题，余生就直奔主题：“萨沙，你现在还在Science当编辑吗？”

“嗯，是啊。”萨沙两手抓着红酒杯细长的杯脚，望着余生的眼中写满了期待和兴奋，“你呢，你在你们国内的研究所工作吗？”

余生用了两秒时间思考，然后决定装可怜，垂下眼睫摇摇头，声音也低下去：“因为当初论文的事我从哥大退学了，那事闹得那么大，我在圈子里很难混好。”

当年余生退学的事萨沙其实知道，因为喜欢，所以比较关注，但退学之后就再也了解不到他的情况了。

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她就觉得余生将来能有大作为，可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论文的事……当时她收到论文稿之后就发现和之前一篇过稿准备刊登的文章相似，出于私心她私下里退给了余生，按说不可能会被别人知道才对……

一想到余生现在的境遇，没忍住说：“当年我退稿是私下退的，没走正常流程，按说在我们系统中不会有记录，那这件事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余生摇头：“我的稿件除了你还有谁看过吗？”

“你是直接投给我的，我没有上报评审流程之前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才对。”

因为被退稿，而且是因为和别人的稿件高度相似而退稿，即使确信自己没有抄袭借鉴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收到退稿之后他没跟任何人说，想等刊登那篇文章的那期杂志出版之后再看看到底相似到了什么程度。

可万万没想到，在他拿到杂志的第二天，他的文章也被发出来了，和杂志文章做了调色盘发在哥大的校内网上，而且很清楚的标注了他投稿的时间和被退稿的时间。清楚这么多细节的肯定是Science内部人员，他当初一度怀疑是萨沙泄露出去的。

这种看起来板上钉钉的爆料，他又根本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证明自己根本没有抄袭，他说的所有话做的一切解释听来都像是狡辩。再后来拔出萝卜带出泥，又被人查出他们学院有个教授的论文是夺取了别人的劳动成果，事情发展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一直觉得萨沙在这件事中肯定起到了某种作用，即便她到现在都坚持说这不是她泄露的。他怀疑，萨沙和路文彬认识，路文彬从萨沙那里拿到了他的论文，从而设计陷害他。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余生轻晃手中红酒杯，无论如何今天要问到一个答案。

等服务员离开后，余生给了沙发两分钟吃刚上桌的开胃菜——山羊奶酪蔓越莓开心果球，切碎的蔓越莓混合山羊奶酪滚成球，表层裹上碾碎的开心果仁，酸甜的蔓越莓混合奶酪浓香，再伴以开心果仁的酥香，让人胃口大开。

开胃菜吃到一半，余生放下餐具抬头问萨沙：“你认识一个叫路文彬的人吗，英文名文森特，和我一样是在哥大上学的Z国留学生。”

萨沙停下来想了想，摇头：“也向我们杂志投过稿吗，我没有印象啊。”

“我怀疑当年把我的论文发出去的人就是他，所以请你好好想想，你退稿给我之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找过你，或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余生眼神真挚看着萨沙，哪怕一点蛛丝马迹都行啊！

萨沙放下手里的叉子咬着指甲沉思许久，再次摇头：“都三年多了，具体细节真想不起来了，唯一有印象的是那阵子信息部说我们的服务器被攻击了，吓得他们全员戒备，我们怕万一守不住出问题还一人发了个移动硬盘备份服务器上的资料。不过，那事好像在你投稿之前就发生了。”

服务器被黑客攻击……这让余生想起之前谢昀在查路文彬资料时遇上的黑客高手，该不会真有个高手在帮路文彬吧？

看萨沙的反应，一时半会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管是她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就这么问是问不出他想了解的信息的。所以，他打算借助一样工具。

拿起桌上的红酒瓶，起身走到萨沙身旁帮她把酒杯满上，萨沙连连摆手：“我喝不了这么多，酒量不好！”

“无妨，红酒喝一些美容养颜，就这一杯，醉不了，万一真醉了我会送你回家的。”余生退回去给自己倒上，一边倒一边柔声说，听得萨沙完全招架不住，端起酒杯就要和他碰杯。

余生举起酒杯和她轻碰一下，仰头优雅喝下一小口，随便开了个话题跟她闲聊。

***

餐后甜点已经吃完，一瓶酒也已见底，但萨沙那里没再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余生也不再抱有期待。

萨沙喝得有些晕晕乎乎，话比平时多了很多，但醉还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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