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在屋子里闻声狗叫跟林缚的话声，兴奋的跑出来，她怀里抱着一条毛绒绒的黑狗，一点都没有长成后的凶狠样，蛮将狗举到林缚的眼前显耀，道：“你看看，婉娘让珮送来一窝六只狗，都是这样子，好不好看？”

林缚看到蛮兴奋的样子，回头跟吴齐道：“那顶多只能给你五条了。”

“黑山犬当土狗养太糟践了……”吴齐还是舍不得留一条好狗在草堂里给糟践。

“你也是逝世头脑，知道西河会有这种黑山犬，以后找到机会多讹诈几条就是了？”林缚笑道。

“啊，乌鸦爷要狗做什么？”蛮警惕的看了吴齐一眼，怀疑的问道，“乌鸦爷不会要吃狗肉吧，这么俏丽的狗，你怎能忍下心来？不能把狗给你。”

“我像是吃狗肉的人？”吴齐气苦道，“黑山犬虽是良犬，但养而不驯，也就能比土杂狗好些，看宅叫得凶些，没什么大用……当年在淮上寨子里，我养那两条黑山才叫聪慧，才叫本事，唉，都恨陈韩三那狗贼诱我们进彀，大黑子都没能随我逃出来，大黑子还替我挡了一刀。”

“只要你不吃狗肉，那六条狗都送给你好了。”蛮看吴齐得可怜，连怀里这条狗都不忍心想留了。

林缚还是要给蛮留一条狗养着，不然她们女孩子在宅子里太寂寞了，他跟吴齐道：“狗一年生两胎，要是有专人配种，不养杂了，以后不会缺黑山犬。乌鸦爷手下有没有养狗的能手？我在狱岛上划个地建狗舍专门养狗训狗……”

“费银子啊？”吴齐道。

“不当战犬养，养警惕犬，作警讯与搜敌用，能传信则更好……”林缚道，“狱岛上不让我养人，难道还能不让我养狗？银子总是要用的，你将驯养狗的方法都写下来，我们一起商议着拟个养犬细则来。有了细则，传授起来也方便，咱们以后要造就人，可等不得三年或五年再出师。”

林缚知道当世军营养犬多为战犬，养犬多求力大、凶猛，实在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区，养战犬的本钱不比士卒低，但是在战场上再凶狠的战犬所施展的作用也很有限，根本无法跟披甲执锐精锐武卒相比，终极战犬多沦成为少数将领武官逞威风的工具，跟公子阔少牵着恶狗欺街霸市相类，并不能真正的施展良犬应有的作用。

事实上，良犬除英勇无畏似狼外，其嗅觉、听觉要远远强过人类，精心练习良犬，虽比养战犬更费人手、银子，但是在追踪、警惕、巡逻、搜捕等事能施展大作用，尽对物有所值。

就算以吴齐潜行之能，要瞒过人非常轻易，要不用肉丸子展路，也很逃过哪怕是普通看宅狗的鼻子跟耳朵。林缚看过武学七经注，有些简略的战犬驯养方法，但是没有强调训犬禁食外人食品，很轻易给下毒饵，这边训狗尤其要注意这点，养成几条黑山犬在河口就可以减少多名暗哨。

狱岛武卒足额就一百八十人，在重开牢城之前，此数很难突破。集云社明里能用的武卫也只有四十人，虽将来船上可以躲些人手，但是在河口这边岸上总不能留太多的持械武卫。等将来三条船都放出往，河口名义上也就只能放十名持械武卫，这点人手就是日后仅守卫集云社的货栈、仓房都远远不足。

无法养兵，暂时可以驯养良犬以补不足；警惕犬是很有用的东西，船上、军营、仓库等处养一两条良犬警惕，能让人安心的休息。狗的寿命也长，壮年期也有七到八年，此时能多养几条也防止日后急需，林缚一向认为，花出往的银子才是银子。只要善经营，狱岛那多的劳力与可开垦荒地、江滩以及将长山岛与狱岛之间的私盐通道买通，林缚并不担心银子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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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贪心不足竟然还在探听这边有没有黑？我们是河帮西河会呢，不是养狗的西河会，”孙婉神情诧异的盯着珮，“刚足月的一窝黑都送给他们，他们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有没有告诉他们，黑山犬，西河会也就养了两对，这一窝足月的，不晓得有多少人家来讨要？其他人家的黑山养养就养杂了，也就失了灵性，要了也没用，只比土狗凶些。”

河帮男人到秋后就要放漕北上，一走就是大半年，只有妇孺老弱守宅，所以有养狗护宅的传统，也有良种，但是限于财力，也无法规模驯养。

“我怎么好意思啊？是要配种的话，不单不能养杂了，还要避免血系太近的种狗配对……这种话我听着耳根子都红了，哪好意思问别的什么？”珮坐在婉娘的床头，怀疑的问道，“姐，你真是厉害，你怎么知道那个姓林的爱好狗不爱好别的东西？”

“……这个不告诉你，”孙婉自得的笑了起来，她给林缚捉住那夜看到河口布有暗哨，她也看得出角楼灯火更多是用于警惕，投进的银子势不会少，便知林缚十分器重警惕之事，心想林缚若是识得黑山犬，就知道良犬堪当哨卫，黑山犬能听到数百步外的足音，人耳朵哪有这么灵？而且黑山犬鼻子能嗅辩敌我，地下埋个东西也能闻见，人的鼻子有这么灵光？与暗哨配合着用，两人两犬交错巡逻，便能将河口三四百亩领域都照顾齐全，之前就算林缚往河口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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