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怡然的门主(1/2)

作品:《此情无梦

小梦醒来的时候,凌素衣正靠在床边浅浅地睡着。

她察觉到手上有一样东西,冰冰冷冷的,没有看,却直接握在了胸前,攥得更紧了。她知道自己一定又做噩梦了,只是她已记不清她梦到了什么,甚至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回到的卧房,更想不起来在浴池发生了什么。

不过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凌素衣就醒了。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又让你费心了。”小梦说话的声音开始有了底气,却十分沙哑粗糙,好似男人一样。

是嘶哑?还是错觉?

“哪里话,你我之间,客气什么。”

“我明明记得我在药池里泡着,怎么睁开眼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了?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估计是你太累了,就睡着了,我就只好把你从池子里捞出来带回来了。”每次因为肩伤而触及过往之后,小梦整个人都会像断片儿一样,完全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大概是身体自我保护的意识,自动抹去了她的记忆吧。凌素衣对此见怪不怪,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刻意编造一些圆满的谎言或是说辞搪塞她了,简简单单,心照不宣。

“原来不是做梦。”

梦与现实,紧密相连,在她的梦里,只剩残酷的过往。

小梦起身将手中的剑又放回了原处,放下前,照旧拔出剑身,轻吻在了剑上。再狠心的人都会有柔情的一面,此时的小梦,就是她最柔情的时候。

“什么时辰了?”吐字清晰,声调却很低沉。

她的声音,真的是厚重如男声。

凌素衣瞥了一眼水钟,道:“午时刚过。”

“还好,来得及。”

“你要出去?”

“忙乎了一夜,总该去跟我们的雇主算算账了。”

“我陪你一起。”

“不必。”

“你身上有伤,我不放心。”

“那家伙现在还不至于把我怎么样。”

“可是,你的嗓子……”

“这点小伤,还不至于影响我用腹语说话。”她的声音忽而变得温柔起来,与刚刚那粗重的感觉,简直是天壤之别。

凌素衣还想嘱咐她什么,可还未来得及说,小梦就闪身已经离开了房间。

美人面具还置于原处,只带走了一方丝质的面巾。

明明是绝世的容颜,为何总是有意隐藏?

明明是装饰精致的香闺,却唯独少了一样东西——镜子。

梦魂宫主去找她的雇主,而她的雇主,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地盘等待她的到来。

与梦魂宫的神秘与低调不同,飞鹰门的所在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这么一个门派似的。独孤鹰扬是个喜欢享受的人,他所有的一切都要极尽至美。

住最好的房子,骑最烈的马,吃最美味的佳肴,喝最醇香的佳酿,看最好的歌舞,怀抱最美的姑娘。就连他的佩剑,都是千年难得的寒铁之剑。

极尽奢华,享尽乐事。

至于他的钱是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对此,关于独孤鹰扬的传言就更加夸张和有趣了:有人称他是席卷了古城财富的关外来客,有人猜他是某个富商的外室之子,有人说他是千年不死、容颜不老的雪山怪人,还有人则认为他是覆灭了的皇室的遗孤。

越传越邪,越传越像真的,差一点连独孤鹰扬自己都相信了。

要怪也只能怪他实在是太过富有,太过英俊,太过张扬,武功也太过高强罢了。

太过出众的人,往往就会引人注目,被人猜测的事情就难免被夸大。

独孤鹰扬慵懒地侧卧在大厅的主位上,品的貌似是来自波斯的美酒,眼前扭动腰肢的美人一个个也都是金发碧眼,极具风情。

美人舞得尽兴,可看客竟然没有一点精神,真是反常。

“门主不满意吗?我去让她们换些别的来。”黑衣男子立在他身旁,见他神思倦怠,以为是歌舞失了水准。

独孤鹰扬饮了杯酒,赏玩着银质的酒杯,悠悠道:“阿宇,跟她在一起之后,我居然感觉再看任何人都比不上她,连酒都喝得没有滋味。”

阿宇不解:“她?梦兮?”

独孤鹰扬道:“你猜猜,她的真名叫什么。”

阿宇怎么会知道,他回答说:“不知。”

独孤鹰扬笑了:“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阿宇撇撇嘴,他就是这样的人,话说的比任何人都少,事情做得却比任何人都多。他与独孤鹰扬是一起患过难的兄弟,那时的他们狼狈至极,坑蒙拐骗无一不做,常常像野狗一样被人追着打。每当那时候,阿宇总是将独孤鹰扬护在身后,像个大哥哥一样保护着他。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独孤鹰扬遇到了提点的贵人,习得过人的武功,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富,他倒也没忘记阿宇的帮助,一直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教他武功,给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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