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疯了一样的扑到薛绍的身上，劈头盖脸用手往抓他，嘴里尖叫着：“必定是你！是你杀了他！你知道我和他私下里接洽了，所以你就杀了他！薛绍！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薛绍出奇不意被她的手指一下刮到面颊，脸上微微刺痛，眼中一黯，伸手一把将她的手握住然后用力一扭扣在她的后背上。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范小姐，我早就说过让你乖乖呆在大帅府里，不要乱动，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我的底线，我今天把话明明确白告诉你，范烟乔，你若是再跟我耍什么心机，不消说是他于健民，便是你那个叫小野洋子的女同学，即便她是日本人，我说让她本日消散，她尽对活不过明日！你信是不信！”

“你……你……”范烟乔一听到洋子的名字，登时就不敢再动，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眼睛，苦楚地说道：“你……你不要动她……她是无辜的……”

薛绍见她情绪略微有些安静，眉头微皱，松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冷声说道：“你老诚实实的便什么事也没有，若是再这样的话，你知道，我是什么事也做得出来的，她生还是逝世，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若还是打消不了那些乱七八遭的动机，早晚有一天，你会为这个付出代价……”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母亲还在我的手上，若是想让她安度后半生，范烟乔，你真该好好听听我的建议，老诚实实呆在这里，不要妄动……”

范烟乔一听到他说起她的母亲，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捂着脸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薛绍深深吸了一口吻，然后抿了抿嘴唇，转身走了出往。

从这天起，范烟乔仿佛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认真变得诚实了很多，在大帅府里，假如一般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她几乎已经不下楼了。

薛绍倒是也不管她，依旧逐日忙于军务。

年底的时候，气象更冷了，薛振霆的身材越来越差，看那样子，几乎已经挺不到过年，薛绍天天除了在西四合院里，几乎不再来大青楼这边，小环看了几天，这才劝范烟乔下往走走。

范烟乔那时已经迷上了刺绣，逐日只是窝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低头细细地绣着一方手帕子。

她从来没学过这个东西，是偶然看到小环在绣感到有趣，遂拿过来试了两下，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随着小环学起了针法。

小环一见她终于将注意力转移了，不再逐日对着窗外发呆，到是也颇为的兴奋，又找了福叔出往买了很多丝线和花样子，跟范烟乔逐日吃了饭便猫在客厅绣着玩。

她知道范烟乔是厌恶见到薛绍，可是这样天天憋在屋子里也不是措施，所以她这一段时间见薛绍又不回来了，遂劝范烟乔往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范烟乔头也不抬地拿着一个花绷子说道：“这么冷的天，外面的雪下得那样大，我下往走什么？再者说了，我心情很好，犯不着往散什么心……”

小环递给她一盏炖好的燕窝羹，低声说道：“小姐总不下楼，在这屋里难道不嫌闷得慌？”

范烟乔一面穿着针一面说道：“不闷，有什么闷的……”

小环无奈，也只得作罢。东投住血。

旧历小年一过，大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重，即便是年景不好，可是百姓对过年的热情却还是一如即往地高涨，高墙外偶然有爆竹的声音传来，范烟乔倒是会对着窗外发上半天呆。

薛绍自那日之后，对她到是颇开恩，容许她隔三差五往看看母亲，她往的时候，赫莲娜的情绪倒是还算稳固，只是可能是太过伤心，始终不愿意说话，她也只是陪她坐一坐吃上顿饭便接着回府。

父亲的事情由于于健民的逝世也被搁浅下来。

尾月二十八的那一日，她刚刚在楼下的饭厅里吃过晚饭，正在花厅里听着无线电消息，薛绍却冒着大雪回了府。

他是从西院里走过来的，范烟乔抬头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进了大厅。

范烟乔坐在沙发里，刻意往后退了退，隐在了花樽的后面。

福叔上前帮薛绍把落了薄雪的黑呢大氅脱下来的时候，薛绍淡淡说道：“刚往看过父亲，还没吃饭，筹备点饭……”

福叔忙说道：“范小姐也才刚刚吃过，我这就往叫吴嫂过来做点……”

薛绍扫了他一眼：“有剩的先端过来吧，我中午喝了酒，胃里空得很……”

福叔忙点头：“好好，我这就往端……”

薛绍抬脚欲上楼往换衣服，蓦地听到旁边花厅里有动静，他扭头往那边看时，却见一截大红色缎子绣花袄面在一束开得正旺相的素心腊梅后面若隐若现。

隔着那一片梅花，范烟乔正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绣面，神情专注得，似是根本就没有察觉他已经回来。

他停了脚步，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孙良平站在门口静静地转身退了出往。

直到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范烟乔才缓缓抬头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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