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左右为难

沈穆清和郑三爷赶到花厅里，花厅的情况有点混乱。

服侍的丫鬟们个个脸色苍白避到了院子的大树下，花厅只有萧诏和萧成母子。

萧诏跪抱着茶秀的上半身，茶秀双眼紧闭，软软地依在他怀里，萧成则蹲在一旁用汗巾按着母亲的额头——白色的汗巾上浸出淡淡的红色，而且还有持续洇开的样子。

看见沈穆清和郑三爷，萧诏苦笑了一下，没有做声。

“姐夫，这可是南薰坊，是皇上赐给萧飒的宅院。”郑三爷脚没迈进门槛话出了口，“这要是传出往了，你让萧飒的脸往哪里搁。万一惹上了御史，那就更麻烦了。姐夫，你也是走江湖的人，怎么搞成了这副局面。”

萧诏欲言又止，萧成则低头看着母亲，一声不吭，似乎没有闻声郑三爷说话似的。

父母之间的战斗，通常受罚的都是孩子。

沈穆清走过来，蹲下身来，低声问萧成：“陆姨娘她怎样了？”

萧成抬头看沈穆清一眼。

沈穆清怔住。

他的表情木木的，本来炯炯有神的眼力此刻如一潭逝世水，幽深、安静，了无赌气。

“成爷，”沈穆清不禁安慰他，“已经往请大夫了，陆姨娘不会有事的！”

那边郑三爷还在嚷嚷：“……姐姐在这里养病，让陆姨娘往给姐姐请安，我姐姐不自在，您也心痛。我看，您找个处所搬出往吧！也免得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一哭二闹三上吊，搅得家宅不宁……”

“爹！”萧成忽然喊萧诏，眼力中渐渐露出炽热，“我娘除了出身不好，还有哪里不好？”

萧诏皱了皱眉毛，很不兴奋的样子，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郑三爷已笑道：“姐夫在扬州的孩子果然都胆子大的很，一个敢质问长辈，一个敢打逝世衙内……姐夫，不怪那些名门世家不让姨娘教子，总不如嫡妻让人放心。”

“你给我闭嘴！”萧成脸上闪过戾色，大声地喝斥郑三爷。

“你给我闭嘴！”萧诏的脸色铁青，“他可是你舅舅，怎就管你不得？”

“娘亲有舅，爹亲有叔。”郑三爷适时地叹息，“也难怪我这个舅爷说话如放屁。”

萧成咬着牙。

“萧成，我告诉你，你也用不着东扯西拉的。”萧诏狠狠地等着儿子，“我还是那句话，凭什么萧山可以随便杀人？”

萧成脸色煞白，嘴角微翕，挤出一句话来：“他总回是您儿子。您难道就不能往看看他！”

萧诏的鬓角迸出青筋来：“你还有道理……杀了人，还让我回往看那个逆子。怎么，想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萧诏是怎样宠爱萧山的？还是想让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我是怎样器重你们母子的呢？”他看萧成的眼力很扫兴，“萧成，我从小把你带在身边教导，让你继续了长房的宗嗣，指看着你能照顾弟妹，给我养老送终。搞了半天，你就是要和萧飒争个输赢……”

“我没有……”萧成脸色惊恐，急急辩道，“我不是想和七爷争什么，我只是想您回往看看弟弟，您不知道，娘和弟弟有多畏惧……”说着，眼角有了晶莹的泪光，“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还有娘……您和杭州帮火拼，半年没有着落，娘散了家资，到处找您，眼睛都哭坏了……我不能让她再哭了，大夫说了，她再哭，眼睛就瞎了……”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萧诏动容，脸色迟疑，正欲说什么，郑三爷忽然在旁边长叹一口吻：“到底是年纪大了……养不家啊！可怜我姐姐，为萧家拼逝世拼活，落得个晚景哀凉，真是让人心冷啊！”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大太太不紧不急的声音忽然涌现在了花厅。

沈穆清几个惊愕地看过往，就看见大太太在玉簪的扶持下慢慢走了进来，院子里站着的小丫鬟们个个战战兢兢地低头立在那里。

“大太太！”沈穆清忙迎了上往，扶住了大太太的另一旁，“您身材不好，大夫不是要您多休息的吗？您怎么起来了！”

郑三爷一听，立即配合着沈穆清：“姐姐，您这样，我们多担心啊！还是回屋歇着吧！家里的事，有姐夫和我呢！”

大太太没有做声，走到茶秀眼前。

萧成竟然就挪了挪身子，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母亲的眼前。

萧诏的脸上也涌现了紧张的表情：“月娘，有什么事，我们回屋说往！”

大太太的眼力从萧诏的脸上移到萧成的脸上，又从萧成的脸上移到萧诏的脸上，然后自嘲地一笑，吩嘱沈穆清，“地上凉，这样躺着也不是个事。让人把她暂时安置在西边的客房吧，等会大夫来了，也好诊治。”

沈穆清就看见萧诏和萧成松了一口吻。郑三爷则眼神阴郁。

她忙喊了丫鬟妈妈，用软轿把茶秀抬到了客房。

“……她随着你几十年，儿女成行，出了这样大的事，不找你商量找谁商量。萧成固然有经历，毕竟年纪轻，你不好好地教导，一味地责备，有什么用。”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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