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眼角含笑地往了花厅，沈穆清则整了整衣裳，将落在地上的笔洗重新摆好，抚了抚头发，回到了正屋。又借口气象太热，让明霞叫了温水在净房独自清洗了一番。

疲劳的身子被热和的水包裹着，让沈穆清立即有了睡意。

穿了裹衣出了净房，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沈穆清感到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一个激灵，她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清越的声音里带着惊恐，“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穆清循名誉往，就看见了萧飒那张满是担心的脸。

“没有做噩梦！”沈穆清不由娇慎，“你忽然进来，是被你吓了一跳——”

萧飒松了一口吻，笑着亲了她的面庞一下，道：“睡好了没有？我们吃晚饭往！”

沈穆清这才创造屋子里的光线已有些昏暗起来。

她笑着点头，重新梳洗一番，和萧飒在堂屋里吃了饭。

饭后，夫妻两人在书房里喝茶、说话。

“郑家三爷都说了些什么？”

“雅安府和锦州一南一北，相隔几百里。”萧飒笑道，“固然大家彼此不熟，但有和郑家做生意的东家与那雅安府知府是知交的。郑家三爷来信就是问我到底有什么打算，到时候，他也可以配合我。”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像郑家这样在四川经营数百年的巨贾，总能和本地父母官搭上关系的，要不然生意就别想做了。

萧飒又道：“彭大人的事，郑家三爷也帮我探听明确了。”

沈穆清很感兴趣。

“彭大人出身微冷，又是遗腹子，全仗母亲辛苦劳作供他读书。他进仕后比较廉洁，因此没有什么家底。前年春天，彭母生病，汤药费花了彭大人不少银两，后来大夫又开了一味‘独参汤’，他卖屋卖地，委曲供彭母吃了一年半，实在是无力承担，断了药。”说到这里，萧飒叹了一口吻，“谁知道这药一断，彭母没几天就逝世了……”

“所以彭大人想捞点钱防身保命？”沈穆清沉吟道。

萧飒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如此。”

“那一起做生意的事……”

萧飒嘴角的笑有些冷：“谁家没有些事。假如因此他彭令勋动了粮仓里德粮，那他也不值得同情。”

沈穆清很是批准，点了点头：“也是。”

“对了，”萧飒一副忽然想起来的样子容貌，“往县府当先生的事，没有彭大人的批准是不行的。你不要听那房夫人诌媚，必定得要彭大人的手谕才行……免得出了什么事我们说不明确。”

“我知道了！”沈穆清脸色郑重，“我会想措施拿到彭大人的手谕的。”

过了两天，房夫人再次来访。

“彭大人答应了！”她满脸是笑，“等挑个吉日，就让萧爷往县学吧！”

“这会不会太，太……”沈穆清满脸迟疑，“总得有个手续，写个聘文之类的东西吧！要不然，相公冒冒然地往，会不会被有心人嗤笑……特别是郭先生。人家好歹也是县衙聘的，是正经的教喻……”

房夫人毕竟是官太太，对这些程序很懂得，对沈穆清的担心也能懂得，而且由于沈穆清的这个提议，让房夫人对沈穆清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情愫。

萧飒固然被放逐到了这里，可人家的出身在那里，不是那些目不识丁的寻常妇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知道分辨是非……

这么一想，不由起了结交之心。

她忙笑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来跟我们家老爷说。”

沈穆清忙起身给房夫人行礼：“相公要是能往县学，全都是由于有您从中周旋……请受我一拜。”

房夫人笑着受了沈穆清的礼，携了她的手：“萧太太客气了，这也是我们老爷赏识萧爷的人品学识……萧太太不必客气。”

沈穆清反手握了房夫人的手：“是夫人和我客气才是。您和房大人的情义，只看我们有机会能报答……”

“萧太太这话就说重了！”房夫人笑道，“你们在京都，我们在沪定，大家能相识，这也是难得的缘分才是。”

“正如夫人所说！”沈穆清应和着。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极是亲切。

看天气晚下来，沈穆清留了房夫人吃饭，房夫人惦记着家里的孩子：“……老爷往了卫所！”

沈穆清不好多留，让明霞从库里拿了两个鲍鱼，两匣子鸡油酥让房夫人带回往给孩子们吃。

房夫人谢了，起身告辞。

到了晚上，夫妻两人在书房里说话。

“展子就设在雅安府，”萧飒和沈穆清说着和彭令勋一起开米展的事，“我出本钱，和彭大人四六分账。”

“我们四，他六吗？”

萧飒点头：“这展子置办起来也就花了三四百两银子……他要想找我的麻烦，远远不止这个数。”

沈穆清也知道，劝道：“所以有些事你也不要太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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