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或言尧幽囚(三)(1/3)

作品:《重启大明

丁一却笑了起来:“我知道啊。”

“噢?”

“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个距离上,就算不用刀,我在死之前也至少可以让你重伤?”

也先突然大笑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伯颜帖木儿把英宗和丁一带走。

只因这太幼稚了,也先感觉自己如同一头狼王在威胁一只蚂蚁,而那只强壮的蚂蚁居然还张牙舞爪。再计较下去,就不是狼王的威武,而是可笑了。

丁一护了英宗,随着伯颜帖木儿出了大帐,却见他先前插在帐外的那杆明字战旗,不知被谁斩断了旗杆,那瘫在地上的旗帜上,一角还泡在一滩散发着尿骚味的黄色液体之中。丁一将那面残破明字战旗从半截旗杆上解了下来,取出水袋那一角冲洗了,折叠起来却问道:“谁做的?”边上只有哄笑,却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丁一又用蒙古语再问了一回:“谁做的?有胆子做,没有胆子站出来么?”

这下便立时有人站了起来,却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瓦剌男子,拍着胸膛傲然说道:“便是我做的,你要如何?明狗!”又有一个瘦高个子,脸上带着一道长长刀疤的瓦刺男子站了出来,抬着下巴冲丁一说道,“尿便是我吉达撒的,你又怎样?”

英宗又扯了扯丁一的袍袖,他真的不愿和这些粗俗军汉纠缠,有什么意思?若是让人打了,也不过是自己丢脸;若是丁一把人打了,到时也先寻将过来,他保不住丁一,还不是也一样的丢脸么?

伯颜帖木儿和他的护卫却就在边上看着,脸上露着笑。却不来劝阻。不论是伯颜帖木儿还是他的护卫,都看丁一极不顺眼,这回让丁一出个丑,大家是喜见乐闻的事情,只恐事不大,谁会去劝?

“请教。”丁一叠好那战旗,将它放在边上干净的地方,却向伯颜帖木儿抬手作揖道,“此人问我要如何,我要与他决斗。失败者……”

伯颜帖木儿挥手打断了丁一的话:“失败者就是胜利者的奴隶!他的女人、崽子、牛羊都是胜利者所有!我伯颜帖木儿在这里给你们作个见证!”这时他边上有个护卫凑过来耳语了几句,伯颜帖木儿却又对丁一说,“你要把甲去了,他也不许骑马,你们就在地上决斗!”却是那护卫对伯颜帖木儿说起丁一那身文官袍服之下披着铁甲的事。

丁一头道:“好。”

于是丁一解下那破破烂烂的袍服。又解开甲带,将那衣袍甲胄背包。一一整齐摆放在边。握着连鞘长刀冲那满脸横肉的瓦剌男子招了招手,那瓦剌人也是剥去了衣甲,**着上身,极为发达的肌肉上,有着各式的伤疤,有刀伤也有箭伤。从左肩到右肋那道旧刀疤,虽已好了,但这年代并没有缝合伤口的手段,那极凄离的刀口似乎是烧红了的铁。烙上去止血的,叫人此时看了,仍旧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这时却又听伯颜帖木儿说道:“你们都不许用刀,他是草原的好男儿,你是大明皇帝的朋友,若是用刀,砍死了谁都不好的。”不用问,自然是有人告诉他,方才丁一才把那极为悍勇的十夫长干倒,大约是说丁一的刀极快。

要决斗,自然就是要折丁一的面子,必定就是不能让丁一发挥所长的了。

那满脸横肉的瓦剌人听着,极不爽利地扔下了弯刀,却在叫嚣着,说是用拳头也能打丁一打死,说这样会比用刀砍死丁一,更让他开心一之类的话。边上的瓦剌人,自然也在一旁起哄。

英宗长叹了一声,看着都是赤了上身的两人,一身干肉腱子的丁一,和他那如同耗牛一般雄壮强健的对手,单这卖相就差了许多,再说人家说了不要用刀,必定就是手脚上的功夫了得的,丁一哪里有什么胜算?

虽说没有真刀真枪厮杀过,但身为皇帝,英宗看过的搏击也不在少数的,多少一门道还是知道的,当下低声对丁一说道:“算了。”他怕丁一闹性子,又说道,“赤手是可以弄死人的,我都看过擅长摔跤的,把对手勒死、活活摔死,你应也知道,犯不着。”

这倒让丁一觉得颇为开心,这才是朋友的腔调,丁一冲他笑了笑,跟他说:“放心。”

英宗这个人对自己人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丁一才会这么把宝押在他这边,用朋友之义来跟他结交。至于一开始,英宗瞧不上丁一,那是正常的事。也就是李贤那种倔脾气的人,政见又跟丁一很一致,才会被丁一厚着脸皮粘上。英宗性子再好也是个皇帝,加上人家本身就是忽悠界的高手,哪会被丁一那么几句话就扯上关系?没问他罪算仁厚了。

但所谓生死之间见真情,丁一在战场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站出来,在自己完全可以逃生的情况,三番四次和他站在一起,给他撑面子,这就不由得英宗不动容了,千古艰难唯一死嘛。当然,更为打动英宗的,是丁一提出的国家安全局的说辞。

其实当时只要是个人,都明白英宗准备许官给丁一。

但丁一并没有想着扯住这进身之阶,而是提出一个局的衙门,这年头,局的品级是很低的,有一些,大使甚至是末入流,也就是没品级的官儿。英宗便觉得,丁一接近他,真不是为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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