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局长虽然篾视威胁他的人，但还是作了一些应急准备。

他加强了公安局的警卫力量，专门派一个班的武装警察保卫办公大楼，严陌生人进入。

他又在自家宿舍楼周围布置了暗哨，在楼门口有两人持枪站岗，三小时一轮换。

还派一个班的警察，分成两组，轮在市直机关宿舍大院巡逻。并且下令：一旦发现贼人强盗，要立即开枪向坏人部射击，然后抓活口。

他还在宿舍院门口张贴通知：“本家属区宵半月，晚上十一点至凌晨六点严出门，更不得在院逗留。必须要出门的，要先和门卫值班室电话联系后方可。”

第四天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

第五天，仍然平安无事。

有人讽刺说：“这个疯牛局长，搞什么牛b名堂？为出风头，故意制造紧张局势，邀功请赏！”

到了第六天，即十二月十七日，凌晨五点半，牛步仁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他一看是姑爷魏天宝来电，便赶紧接听。原来是个报丧的电话，只听天宝抽泣呜咽地说：“爸，你快到省医院来一下，我爸二十分钟前去世了，现在已送到太平间。我和碧莲在这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急，我马上过去！估计医院门口的花圈寿衣店会很快有人过去，一切丧葬用品和服务，等我过去后再说。”牛步仁早有想准备，以很有经验的口气说。

他穿好衣服，看看时间是六点差一刻，便拿出五万现金，又拿了车钥匙，告别老伴，下楼开车出门。

在宿舍院中，到两拨人拦车查询，牛局长说自己的亲家，老干部局局长魏怀中刚在省医院去世，他要赶去料理丧事。托警卫班长九点上班后跟贾副局长说一声。

车到医院门外停车场，等在那里的智多星黄飞虎，戴了帽子、眼镜、口罩、手，身穿大衣，像是过来指挥停车收费的服务员。

牛局长停车熄火，刚推开左侧前门要下车时，黄飞虎便用有幻药的手帕，将牛步仁的口鼻捂住。

“坐好别动！”黄飞虎开了后门，上车坐在牛步仁身后，说：“听我指挥，点火发动，开车回家，上慢点，注意红绿灯！”

牛步仁乖乖听话，开车返回。

车到宿舍院时，已是六点多，警察们早已撤岗下班。门卫见是牛局长开车回来，便像往日一样，按动电动伸缩门放行。

车到三号楼乙门前停车，黄飞虎说：“咱们上楼回家。”

牛步仁便下车，在楼梯门口摁四0二门铃。

老婆问：“谁呀？”

“是我，回家拿东西，开门！”牛步仁按照黄飞虎的吩咐说。

电磁门开了，两人进门上到三楼，不巧见邻居市政府贾秘书长，他要下楼买早点。

贾秘书长打招呼：“老牛早啊！”

牛步仁表木然，睁着眼睛不吱声。

黄飞虎赶紧打圆场：“牛局长亲家在医院刚去世，我们回来拿东西！”

“你是……”

“我是老干部局派到医院帮忙的。”

老伴马爱萍早把屋门打开，迎他们进屋。

她见牛步仁呆呆地不说话，便说：“当年碧莲她去世，你都没这么哀痛，今天是怎么啦？怎么刚过去就回来啦？”

黄飞虎掏出沾过乙醚的毛巾往马爱萍口鼻上一捂，将她拖放到沙发上。然后指挥牛步仁：“去打开保险柜，将家中所有现金、存折、古董、珍玩都拿出来放写字台上！”

牛步仁便像孝子一样听话，遵命照办，将东西堆满写字台。由于现金太多，又摆满了一个双人沙发。

黄飞虎让牛步仁站在写字台旁，用手机给他拍照。又叫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还让他“笑一笑”，同时用手机拍下两口子守着现金分坐两旁的照片。还对每张存款单拍了特写镜头。

黄飞虎说：“找两个大提b，只将现金和古董装好，和我一块扛下楼去。将其他东西放好。若有人问，你就回说是亲家魏局长的装裹衣。他刚在医院咽气。”

在楼下门口，又见买油果豆浆返回的贾秘书长，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俩，问道：“老牛，你这是……”

牛步仁哭丧着脸回说：“亲家的装裹衣，刚在医院咽气。”

黄飞虎开车，让牛局长坐在副驾座上。在宿舍大院门口，门卫认识牛局长的奔驰车，开门放行。出门后，黄飞虎开车飞奔，出北郊，直奔二十公里外的葡萄河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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