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艰难的道：“慕容，慕容，你在干嘛？你在干嘛？”

慕容书长眉一低，“汐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云汐身体很排斥，可此刻的她十分虚弱，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慕容书将他的功力源源不断传送到白云汐体内，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终于收了掌。当他下床的一瞬间，险些扑在了地上，红娘虽然忌惮慕容书，可在这种时候，终究是忍不住上前搀扶了一把。

“主人！”红娘有些心疼，对慕容书的畏惧此刻都变成了同情，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爱到了这种地步，她心中羡慕不已，如果有一个男人能为了她做到这样，就算让她死，她也毫无怨言。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爱不是单方面的，一个人的爱只能算爱慕，只有相互爱着彼此，那才是能超越一切的情感。

慕容书伸出手，示意红娘推开，红娘不愿，然而那金色狐狸面具下的眸子一凛，红娘的手顿在了半空。

白云汐虚弱的侧过头来，她的柳眉拧成了一个死结。

“慕容，你何必如此？”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下？为什么一定要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才肯罢手？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不是！

慕容书咧嘴一笑，“既然留不住你，我活着，也不过是一辈子痛苦，倒不如死了的好。”

“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前世她欠慕容书的已经够多了，这一次，她只愿能还清。

慕容书牵强的笑了，“你错了，我不想让你内疚，我只是想让你，让你记住我，一辈子记住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样我就能永远活在你心里，于我而言，没有什么能比你心中有我一席之地更重要。”

白云汐紧咬住下唇。突然放声大笑，“慕容，我可怜你！”她敛去脸上的笑意，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绝情。

“是什么让你放不下？我从未爱过你，当初之所以跟你一起离开，不过是因为我不想嫁人而已，我只是利用你，利用你而已，你知道吗？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你，可你却像个呆子似的，我可怜你！如果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永远从我眼前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白云汐的话如刺刀似的，一刀又一刀的插在慕容书的心窝，他脚下虚浮，踉跄了几步，那金色狐狸面具下的眸子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绝望。

红娘更是傻了眼，似乎没想到一个面相奇丑的女人竟能出这样的话，更何况慕容书是谁？慕容书是鬼王！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鬼王！

白云汐是活腻了吗？竟敢这样跟慕容书话。她原本为白云汐捏了一把冷汗，可当她看到慕容书的神情时，彻底震惊了。

她无法理解，究竟是有多爱，才能让一个人抛弃尊严，放下一切，像奴隶一样臣服于她的脚下，俯首为臣，甘愿一生一世做牛做马？

为了让慕容书彻底死心，白云汐从头到尾都与慕容书四目相对，她没有逃避，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怜悯之心。她就像一个冷漠绝情的刽子手，一刀断了一个人的希望。

慕容书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本就功力大损，又受到白云汐这番话的刺激，他突然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红娘大惊，“主人！”

然而慕容书依然不让红娘搀扶，白云汐脸色大变，险些伸出手去。然而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漠绝情。

她清楚的知道，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已经没了退路，既然语言不能彻底断了慕容书的情丝，那她只能选择更狠一点。

就在慕容书用手指拭去嘴角的血迹时，白云汐突然抓起床上沾染上鲜血的匕首，凤眸一紧，一刀插在了慕容书的胸口位置。

慕容书错愕的抬起头，四目相对，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可思议的笑容，胸口上殷红的鲜血汩汩而流，迅速染红了他一袭玄衣。湿湿的，黏稠的质感，顺着胸口位置一点点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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