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到显示屏上的东西，只当萧恩喆的脾气来自喷子们的攻击，“作为一个经纪人要学会冷静，新专辑发布后，这样的评论不会少，你怎么……”

“神仙哥哥，他说的不是评论。”谢小然是和萧恩喆并排坐的，萧恩喆看到的东西，她也看到了。

“那是？”程浩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弯下腰，等他看清屏幕，温和的眼睛里瞬间多了一道愤怒的光芒，“谢颖涵私生活糜烂不知检点，倒贴给人当小三？！这什么鬼东西？！”

萧恩喆捡起鼠标快速下拉，这事一个新成立的粉丝论坛，开始他还以为是正常的粉丝，谁知道是黑粉，但这个帖子除了标题和不堪入目的容，并没有图片和视频之类的辅佐材料，所以底下回帖几乎就是谩骂声一片。

他翻了好几页，发帖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对别人的声讨不闻不问，但有很多却对他的帖子表示支持，有声有地列举了谢颖涵种种莫须有的行为，并对此表示不齿。

“下面帮着抨击丫头的会不会是小号？”程浩然皱眉，网友们对谢小然的揶揄和嘲讽他可以接受，但恶意中伤却是另外回事，严格说起来，圣皇公司可以追究其法律责任。

“有可能。”萧恩喆点头，“我让我朋友帮忙查下这个网站的注册人，我会联系对方删帖。”

“能不能查出这个发帖的具体注册人？”程浩然问。

萧恩喆想了想回答，“恐怕不能，现在很多网站都是学生利用闲暇时间做的，注册只要设个密码，根本用不着实名登记，还有一部分人是没到领身份证年龄的学生。”

谢小然盯着笔记本屏幕，很认真地考了一会儿，“学生造不出这样的谣吧？”

现在的学生已经不单纯到可以用“小三”名号来诽谤明星了吗？

“难说，现在的小孩厉害着呢，你看啊。”萧恩喆用鼠标拖到帖子顶端，“这段话根本就是满嘴跑火车，想到哪说哪，很没有逻辑，如果是专业诋毁，话语间会更加严谨，而且应该还有可以辅佐的论据。”

“要不要追究他的责任？”程浩然问。

这个问题引来萧恩喆的沉，他吃不准对方的身份，而且对方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如果强行追究反而会把事闹大，在新专辑临近发布的时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程浩然才是考验决定这个问题的人选，萧恩喆明白他只是想让自己给个参考答案，便把问题丢还给他，“你决定吧。”

谢小然双手捧着咖喝了一口，建议道，“还是不要了吧，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得饶人且饶人嘛。”

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伸到她头顶揉了揉，程浩然笑道，“那就听你的，等专辑发布了以后再说，但是丫头，这段时间你可得多听恩喆的话，别像今天那么鲁莽了。”

程浩然心里的想法和萧恩喆不尽相同，他还没考虑到有什么人特地针对谢小然，但是出于某种私心的保护，他希望她乖乖的，一顺风顺水，大众对她的边笑边骂边关注，让丫头的成名有些坎坷。

谢小然为自己辩解，“我不是鲁莽，就是看不惯他们制造交通瘫痪还打交警……”

萧恩喆合上笔记本瞪她，“你还有理了？！”

“我错了……”

谢小然迅速伏低做小的姿刺到了程浩然的眼，他想起病房陪那晚听到她表白的话，神黯然下来。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既然丫头喜欢恩喆，恩喆也喜欢她，两个人为什么仍旧在工作关系上？难道是她脸皮薄，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还没捅破？

程浩然借着把笔记本放回办公桌的动作，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丝苦笑，算了，只要丫头开心就好，如果不开心，他不会放任不管。

——

市环境最脏乱差的一带，合租房的某个角落房间里。

潘亮看着老旧的台式电脑屏幕上，论坛管理员发来的站短信——“您的发帖违规，已被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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