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的伤口消毒，上药，缠绷带，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小姑娘倔得很，好几次都疼得要掉眼泪，也依旧死死地咬着牙忍下去了。

“医生，麻烦您轻一点儿，她怕疼。”裴砚青礼貌性地提醒正在擦药地校医，语气中是掩盖不住地紧张。

校医笑了笑，心照不宣，心想着这些孩子们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早熟的很。

“伤口已经处理完了，膝盖下面这点就不用绑纱布了，容易溃烂。”

校医把手里的药水递给裴砚青，站起身说到，“剩下的这部分你帮她涂吧，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女孩子状态好一点再走，我还要去医院拿些药，到时候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可以了。”

校医嘱咐了一些护理事项，不能沾水，不能剧烈运动，路都尽量少走，以及要定时来换药，换绷带。

之后就离开医务室去医院拿药了。

校医走后，医务室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更加凝重。

裴砚青拿起那瓶药水，俯下身，蹲在她面前，把小姑娘校服的裤腿轻轻地推上去，还没上完药的那处伤口明晃晃地露出来，这一块摔得不是很严重，胳膊上和膝盖上要严重得多。

他用棉签蘸了药水开始在她的伤口处轻轻涂抹，动作比刚才的校医要轻柔许多，生怕弄疼她哪怕一丁点。

“疼吗？”

洛笙笑嘻嘻地回答，“不疼。”

他今天好暴躁，脸上的阴翳让她有点儿害怕。

洛笙努力地缓和气氛。

“裴砚青，我没事，你别冷着脸了好不好？”

“你看，我还能动呢，没有残废。”

洛笙说着试图晃动一下自己的小腿，但奈何腿上的伤可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只轻轻地动了一下，就疼得她“嘶”了一声。

裴砚青摁住她腿上没有受伤的地方，眼神更加阴翳，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朋友，“你能不能乖一点儿？”

洛笙觉得委屈，她就是不想让他冷着脸嘛，凶巴巴地，太吓人了。

心里的酸涩一股脑涌上来，来势汹汹，眼眶也跟着湿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刚刚处理伤口的时候那么疼，她都能忍住不哭，但面前人一句冷冰冰的话就能让她心里所有的委屈都顷刻爆发。

裴砚青正仔细端详她的伤口，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想着要不要带她去医院拍个片子，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总觉得不放心。

突然感觉手臂上有什么热热的水珠落下来，他抬起头一看，心脏猛然一顿。

洛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他凶得委屈，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砸到他手臂上。

裴砚青看着面前掉眼泪的小姑娘，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混蛋”，刚刚不应该凶她，更不该把自己不稳定的情绪迁怒给她。

洛笙开口，软软糯糯的小鼻音，拼命抑制着话音里的哭腔，“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

裴砚青怔住。

此刻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心脏里好像有一根针刺了进去，随着她眼泪的掉落，一下又一下的捣弄着，只要他一动，就会引发一阵绵密的刺痛。

他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无奈，声音也不自觉柔和下来，手地覆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替她蹭去眼角的泪珠，却发现越蹭越多。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大声说话。”

“别哭了好不好？”

洛笙更觉得委屈，从啪嗒啪嗒掉眼泪变成了抽抽嗒嗒地哭。

裴砚青无法，只能轻声哄她，像是哄小朋友那样，“那你告诉我，怎样才可以不哭。”

洛笙眼睫毛都沾上了浓浓地水汽，可怜巴巴地打着小哭嗝：“怎，怎样都行吗？”

“嗯，只要你不哭，怎样都行。”裴砚青把手里的药水放到桌子上，仰头看着自己面前哭鼻子的小姑娘。

洛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嘴里嘟嘟囔囔却不敢正眼看他，“那，你让我摸摸你的头，我就不哭了。”

裴砚青瞳孔一阵，她可真是会提条件。

明明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碰他的头，那是他的禁忌。

“行不行嘛？”小丫头很执着，语气中带着可怜巴巴的哭腔，又可爱又可怜。

他无奈地垂下眼睫，把头凑到她身前，低声说，“摸吧。”

洛笙呆愣了一瞬，没想到他会同意，此刻却是骑虎难下，手轻轻覆上他的发顶，像他平时摸她头一样，轻轻地揉了一把。

大帅哥虽然气质清冷，脾气也很硬，但是头发却出奇的软，像是毛毛茸茸的小动物，手感很好，手接触到他头发的那一刻，让她不禁心尖儿一颤。

“好了。”洛笙止住了哭腔，乖乖巧巧地说道。

裴砚青抬起头，没好气地问她，“现在不哭了？”

洛笙小鸡啄米般点头，眼缝里都是清朗的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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