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街头小酒馆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梁凉跟胤洛坐在角落里，他们对面坐着马克，两个男人聊着些学生时代的往事。

“我跟这家伙做了十年同学，你能想象吗？十年，一直生活在这人的阴影里，处处被他压一头。”

马克嘬了口酒，对着梁凉说道。

梁凉点头，报以同情的眼光，她是知道胤洛高中就来德国念书了。

“还有女孩子们，唉，放着我这欧洲帅哥不要，偏喜欢东方来的小子！唉，真是气死我了。”

梁凉笑了出来，戏谑的看着胤洛：“胤先生那时候艳福不浅吧。”

马克听了摆摆手，“那倒没有，那时候洛只对”

“马克！”胤洛打断他。

马克停住了，看了眼梁凉。

“？只对什么？”梁凉觉得他话里有话，到底是什么不能说的？

“只对学习感兴趣。多少女孩子在他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啊。”

梁凉心中存疑，总觉得马克要说的不是这些，但是她也没再多问，高中嘛，谁还没个青葱岁月呢。

但是随后马克的一句德语却让她愣住了。

她听到他说：“如果心语没有死，你们的孩子都能上幼儿园了吧。”

梁凉呆住了，她脑子有些懵。

一个女人！

一个死了的女人！

一个胤洛曾经爱过的死了的女人？

她拿起酒杯，大口的灌了一口酒，想以此掩饰自己的慌乱。

“别说了。”她听见胤洛用德语回答。

马克叹了口气。

梁凉偷眼看向胤洛，他静默着，抿了一口酒，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上投下一边阴影。

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是梁凉能感觉到他的哀伤。

心语，是谁？

气氛尴尬起来，努力扮演听不懂他们对话的梁凉率先打破了沉默。

“马克，校庆之后我们要去米兰看秀，你也一起吧。”

马克歉意对她笑笑，“我就不去了，不是很感兴趣，明天是大学的校庆活动，下午才开始呢，上午带你们去我们高中看看，你会喜欢那里的。”

“嗯。”

之后胤洛没怎么说话，只有梁凉和马克闲聊着。

梁凉心里沉了沉，安慰自己道：谁还没个初恋呢？想开点，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洛只是一时触景生情。回忆起一些伤心的过往而已。

晚上，两人躺在酒店床上时，梁凉往胤洛怀里钻了钻。可是第一次的，胤洛只是吻了下她的额头，说道：“睡吧。”

然后再无动作，梁凉心里有点冷。

夜半时候，胤洛起身了。

梁凉紧闭着眼睛，默默的听着他离开的声音，等了一会，听到了阳台门打开然后又关上的声音。

她想爬起来，抓住胤洛，问他，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样的人在搅动你的心绪？

然而她只是坐起身，看向阳台。

微弱的灯光下，她只能看到一个黑黑的背影，指尖一抹红光。忽明忽暗的，是烟。她从来也没见过胤洛抽烟。

梁凉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往，她觉得她能接受胤洛的全部过往，可是不是现在这样，她感受到了他的难过。

唉，她躺倒在床上，自暴自弃的想，爱说不说吧，老娘才不问！多掉价！

胤洛回来时动作放的很轻，似乎在外面散了烟味才进来的，不过再给梁凉拉被子时，梁凉依然能闻到他指尖淡淡的烟草味。

第二天，马克来接他们去往胤洛高中，圣七一中学。

“这里原来是校舍，不过现在改成了活动中心。看见底下那片草地没有。”马克凑到梁凉耳边，“悄悄告诉你，经常有漂亮的姑娘站在那里，举着牌子跟洛告白。”

梁凉学着他的样子，也压低了声音，“哪有成功的么？”

“没有。”

“为什么，他一个都不喜欢吗？”

“因为”马克停了一下，看了眼胤洛，见他自顾的走着，没关注他们这边，方才说道，“因为他喜欢中国人。”

梁凉：“”

靠，大哥你涮我呢，就指着你套话了，这么守口如瓶的么？

“哪个中国人？”

你不说，我直接问好吧！

“嗯，他不是喜欢你么，你们都结婚了。”

“我说高中的时候，那时我还不认识他呢？”

马克犹豫起来，最后什么也没说，“其实你可以直接问他，这样比较好。”

梁凉泄气，她当然知道，可是胤洛的表现太过反常了，感觉就是雷区，谁碰谁死。

明明都跟她表白了，说爱她的话都是假的？怎么马克就提了一句别的女人，他反应那么大！

“洛。”她叫了一声。

胤洛回过头来。

“马克说你高中交往了一个中国女孩。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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