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禁赌(2/2)

作品:《民国风云人物演义

德劭,不予深究”而了事。

当复辟风刮起的时候,紫禁城里逊清小朝廷当然也听到了风声,有好些人无疑是满怀期待的。小朝廷里边的人,和外边的遗老遗少也是有动作的。

突入其来的反复辟,袁世凯反复辟的态度又那么坚决,吓得故宫里的逊清小朝廷慌了手脚。

因为怕引火烧身,在宫中废除宣统年号,改称民国三年,除去清朝服制,宫中人员一律剪掉辫子。并且电劝辫子军大帅张勋,也剪掉了辫子,可是张勋却没有听。

清宫内的负责人瑾太妃,派内宫管事志锜向袁世凯解释,清室和盛传一时的复辟运动没有关系,并且把劳乃宣的一封密奏缴出来以明心迹。同时,请袁世凯派员驻守清宫,查验出入门照,以免发生误解。

袁自己没有接见志锜,派总统府的内史监阮忠枢代为接见,好言劝慰了一番。

民国三年,北京的冬天冷得出奇,上了岁数的人说,他们活了一辈子,从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冷到什么程度?守夜的警察竟冻死了好几个人。

北京的政局,好像也如天气一样低沉。复辟案把京城的遗老遗少搞得如惊弓之鸟,人心惶惶。袁世凯在反复辟的同时,狠抓的另一宗事,也让这些习惯于吃喝玩乐的人很不痛快。就是厉行禁赌和娼禁,禁赌的风声尤其紧。

都知道袁世凯在年轻时,因为赌吃过大亏,他对赌是深恶痛绝。

袁世凯自小站练兵时期就禁止军队赌博,在其制定的《简明军律二十条》中有两条为罚律,其中之一即是关于赌博,犯者插箭责罚。

任直隶总督时期,袁世凯以巡警制度相配合对社会上的赌博现象予以打击,并停办了顺直义赈彩票。在直隶师范学堂和小学堂《学堂条规》中规定,学堂上下人等一概严禁赌博,违者由总办分别“责饬开革”。

任职民国总统后,袁世凯则以法令的方式禁赌,一九一二年六月颁发《暂行新刑律》,对赌博者、开设赌场者规定有不同的刑罚。

但是,赌博的恶习在北京已经根深蒂固。《暂行新刑律》刚发布时,还是取得一定成效的。但风头一过,人们便将禁赌的事抛到了脑后。特别是袁世凯政府的一些大小官员,也常出入赌场,更助长了赌博之风。

曹汝霖在其回忆录《曹汝霖一生之回忆》中介绍,民国初年的北京政坛赌博之风日盛,一些政府大员通宵达旦豪赌,第二天根本没有精力处理政务,有的甚至连国务会议也迟到。袁世凯对此非常不满,密令警察总监吴炳湘彻查呈报。

吴炳湘当然知道这些人物都是何路神仙,哪敢得罪。

当时北洋内部好此道者有梁士诒、孙宝琦、段芝贵、王克敏、潘复等,几乎每晚必聚,常赌到天亮。有晚孙宝琦在梁士诒家打麻将,凌晨方归,倦眼迷矇,竟一头撞在院内假山上,碰得鲜血直流。

曹汝霖在书中这样写道“翌晨入府,项城(袁世凯)已侦知此事,故意问道,君何额忽有伤?慕韩(孙宝琦)答以小疖忽破,出了一点血。项城笑道,噢!未必吧,晚上总以少出为是。”

这一次,袁世凯加大了禁赌的力度,并从官员身上抓起。特别是高官,好赌之人,袁世凯都让人打了招呼。

所谓抓不抓,是不一样的,大抓小抓,花得气力不一样,效果肯定也会有很大不同。

有文记载“小酱坊胡同张寓,是梁士诒寓邸的后门口,原是张文达公伯熙故居,赌徒租了作为俱乐部,每礼拜六或礼拜日聚赌其间,达官显要,富商巨贾,都是座上客,清宴既终,往往杂以扑克和雀战。

“突然由于查办复辟和严禁娼赌,这个高级俱乐部也有顾忌。

“某晚晚宴有梁士诒,主人问梁饭后要不要消遣消遣?梁说我有两个月不动手了,为了一时余兴,闹出麻烦来,太犯不上。

“原来在一个月前,袁曾令内务总长孙宝琦传谕文武官吏,严禁赌博,第一个被通知的人就是梁士诒。孙传袁的口谕,要大家谨慎些,倘如闹出事来,是没法可想的。”

这样的情势能维持多久,就很难说了。和法制社会相比,人治社会的局限在于,光有法是不够的。如果当权者不重视,不花大气力抓,再严苛的法也会被人们当作耳边风。而对法的贯彻执行,又常常以搞运动的形式出现,风头浪尖上,人们会很当回事。过了一些时间,或者当权者又力推别件事了,便会慢慢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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