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弨的话被打断。

一时半会，黄雀老仙应该不会应答，若弨笑着点点头，接过茶杯，不喝，搁在了旁边的茶桌上。

“若弨姑娘，你生病休息的第七天，我也去看过你，”妙音仙士在若弨身边坐下，“只是当时你可能身子还有些虚，少璋仙子没让进。”

妙音仙士说完，摸摸若弨脑袋，一脸疼爱。

若弨经这一摸，有些局促，赶紧回身，借口躲掉抚摸。

若弨不习惯这样的亲近。

妙音仙士却瞧不出若弨的情绪，一个劲儿的关心若弨身体恢复，顺带问了问黄雀小仙在若弨身边乖不乖，有没有调皮捣蛋。

好不容易黄雀老仙以若弨中午会留食，让妙音仙士做两个好菜，顺带喊黄雀小仙一同用膳。

这才勉强打发走了妙音仙士。

“我这老婆子人就这样，你要是不喜欢她太热情，你可以直说的。”黄雀老仙神色有些尴尬。

“没关系的，”若弨抿了口茶，顿了顿，“只是，我从小没有母亲，不太习惯罢了。”

黄雀老仙沉默了半晌，“你有的。”

“什么？”若弨没听清。

黄雀老仙再重复一句，“我说，你有母亲的。”

“您……这话什么意思？”若弨不解。

若弨是鬼丈仙座在妖界捡来的一只小妖，后来一直养在鬼庙，成年之后，受了太子殿下当年那事的情伤，被鬼丈重注鬼血，封了天灵脉路，这才失掉了一段记忆。

这是鬼丈仙座和法璟师父统一告诉自己的版本。

难道这其中，还有谎言？

若弨想起今日黄雀老仙拦路，约摸着总不至于白将自己请来，吃个午膳。

“黄雀老仙，今日寻我来，究竟何事？您刚才说，我有母亲，我的母亲姓甚名谁？为何这么多年，不肯相认？”

黄雀老仙摆摆手，“都是些过去的事，鬼丈那小子从未跟你说过，我想他这样做，也有自己的考量。前不久，我与他在塞外一见，他说，希望能在你重注鬼气之前告诉你身世，让你决定是否封天灵路，现在看来，怕是已经没有办法兑现。”

黄雀老仙神色哀伤，有些无法言说的情绪。

若弨总觉得黄雀老仙这仙座怪得很，像是对鬼丈仙座的一切都很熟悉。

能让鬼丈仙座主动告知自己心思的仙子，在这仙宫之上，法璟算一个，黄雀老仙算一个，怕是再难找出第三个。

“看来黄雀仙座对我的私事很熟悉？”若弨起身，慢慢上前，行了尊礼。

“既然黄雀老仙有心告知，还请您……”若弨再行一礼。

“姑娘怎么肯定我是有心告知呢？”黄雀老仙反问一句。

“若非如此，黄雀老仙不会临时改变心意，弃太子伤势不顾，转而将我寻来府上一叙。”若弨淡定对答。

“哈哈哈哈哈，像！”黄雀老仙拍起了巴掌，“你和你娘，真是像。”

“我娘，现在在何处？她姓甚名谁？”若弨有些急切。

“你娘她，是位灵狐妖，能歌善舞，风姿卓越。当年仙界舞榜，她常年独占头筹。在仙界美名远扬，多少仙子为之动心……只可惜……”

“可惜？”

“可惜，女子一旦坠情，变得执着又深情，当年嫁给你那懦弱不成器的爹，有了身孕，可惜，老妖王反对这门亲事，竟活生生将你母亲打死，你父亲不舍你母亲妖逝，不忍背负仙界骂名，自入轮世盘，从此灭了仙灵，堕入凡胎。”

“老妖王反对？我父母的婚事，为何老妖王会反对？”若弨问。

“你的父亲，是老妖王的大王子，老妖王野心太大，他不允许自己的孩子，与这样整日沉迷歌舞的女子在一起。他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小小妖界的权力。”

黄雀老仙想起当年惨景，一时陷入情绪，沉默了半晌。

“原来，我的父母亲，竟还有这样的故事。”若弨打破了沉默，“那我为何从小在鬼庙长大？”

“是鬼丈那小子，受人之托，将你收养在身边。他原本，是天瑶派仙尊传子，替仙界锤炼仙子入神，却因有了你，不得不放弃天瑶派传仙之位，被安排在鬼庙一小小仙位。”黄雀老仙一脸惋惜，看向若弨，“为的，就是抚你长大。”

“为了我……”若弨虽知道鬼丈仙座确实为了自己筹谋不少事情，一门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却不知道，竟还曾为了自己，放弃了这至高无上的仙位。

只可惜，这些恩情，来日，也终将再难以报答了。

若弨陷入沉思，更加难过。

“有件事，你可能没有印象，”黄雀老仙换了话题，“你十八岁时，凭借鬼丈带你四处游历教你的仙术，当上了妖界的一方妖君，那时候你英勇善战，杀伐果敢，是妖界唯一的女妖君，威震四方，很快收到妖王器重。”

黄雀老仙接着道。

“也是在那时，妖王利用你，接近当时北巡的先太子，只是你仙术虽高，心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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