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祖老一生气，将自己座椅用力一拍，一旁的小妖可能被这动静吓到，突然用力大了些。

祖老“嘶”地一声，回头严厉瞪了瞪。

那捶背的小妖立刻跪倒在地，不停向祖老求饶。

“吵死了吵死了，给我滚下去！”祖老冲外头看一眼。

那小妖立刻连滚带爬，带上自己的家伙什，退了出去。

一出去，立刻向妖王报信。

“我知道祖老既然出这一招，无非就是想要控制仙界。一个是仙界独一珍贵的太子殿下，一个是赫赫有名的将军之后。现在我们尽数都在您的手中，您自然是比从前要叫得大声了。”

少璋并不害怕祖老的发脾气，在他看来，祖老无非就是喜欢瞎叫唤，要说真的下狠手，她并不敢。

一来，是还顾忌仙界的几分面子，二来，她还是知道这两位仙子在若弨心里头的分量的。

同仙界为敌，那早就从先太子时期就开始有源可溯，并不是最近才积攒出的仇恨。所以这点，并不在祖老的考虑范围内。

但是，若因为这两个小仙子，同斑茶真的生了嫌隙，那是祖老不愿看见的。

于是少璋瞅准了她的弱点，开始了强攻。

“若弨的法璟师父，只是去云游，并未说过不回来，您可要三思，您就这样将太子殿下禁锢，万一将来若弨恢复记忆，她会不会生您的气，又会不会怨您竟然用这样的方法，阻扰她替太子殿下发声抗议呢？”

少璋躬身，向祖老作揖。

看似恭敬无比，其实内心暗潮巻涌。

“好啊你，你这是在威胁我？”祖老伸手往自己鼻头处一指，“你的意思是，要等着你们的那位法璟师父回来，好给斑茶恢复记忆，紧接着再给我点教训咯？”

祖老将身体靠后在座椅上轻轻摇晃起来，充满轻蔑的一笑，“哼，想啥美事呢，他回不回得来，不一样是我说了算？”

“果真是你？”少璋眼皮未抬，整个身子都靠在拐杖上，语气极为阴冷地质问道。

“当初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法璟师父会突然选择云游，并把鬼庙的位置让给若弨。现在细细想来，许多事情其实都有可疑之处，只是当年并未有人提出质疑，看来这一切，背后没少祖老的安排吧。”

……

祖老突然噤了声，没再说话，她安静看向少璋半晌，任由空气就这般安静。

“哈哈哈哈……”

祖老仰天长笑，把脑袋在天上划了个圈，又放回原位，直直盯向少璋。

“不错不错，不愧是座南将军之子，啊，听说你前不久也被授了将军一职?你虽然法力不行，但脑子嘛还是有一点的，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说出这个问题的，看来你眼睛不瞎。”

少璋也微微一笑，依旧贴心的来一句，“谢祖老夸奖。”

夸奖？

这也算夸奖？

在外头得了小妖报信的妖王，在门口听着他们的问话，觉得有些尴尬。

“这算是哪门子的夸奖，这少璋是不是被祖老气糊涂了？”

妖王小声自言自语，却被一旁听到的小妖回答。

“小的不知。”

……

妖王往旁边看了一眼，继续趴在门边，听里头的动静。

“法璟他老了，已经不适合再替我继续照顾斑茶了，当然，作为我个人我还是很感谢他这么多年，将斑茶视若己出，虽然最后没能好好照顾……那个家伙，但是对于斑茶，他这么多年，确实不容易。”

祖老将手边的茶拿起，准备往嘴里送，但喝到一半，见少璋一直望着自己，又给放下给少璋解释。

“当年，是我亲手把斑茶给交给他的。”祖老吹散了浓茶，“这么多年，他又当爹又当妈，还让法璟专门在旁照顾，对斑茶如此好，这情分，我领了。”

祖老似乎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她的眼角开始有些微微泛泪，“只是我从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

话没说完，祖老一抬头，看见少璋那张不理解的充满困惑的脸，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干嘛？

这些话，有必要同一个小小的侍寝仙子说吗？

于是立刻噤了声，继续保持高昂的头颅，“就算你说的这些是我安排的，那又如何，我顺手照顾了一个老朋友的朋友，怎么，这样也不可以吗？”

“祖老所谓的‘照顾’，是何意呢？”少璋并不懂得示弱，就这样直直地问祖老。

他不知道，有些话，一旦问出口，可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你觉得呢？”祖老挑衅玩味一笑，伸手从脑袋上摸下一个金色头饰。

“说吧，法璟师父在哪？”少璋依旧咄咄逼人。

祖老眼神闪过一丝凉意，她将金色头饰往少璋面前一伸，“去找妖王，你想知道的答案，他都会告诉你。”

那块金色头饰，是一朵凤凰金簪，上头的凤凰脑袋栩栩如生，只是大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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