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声轰鸣的雷声暴鸣而过，黑色的天仿佛要被这道雷撕破了一样，闪电照得秦眉眼前呈现一片惨白色，她的眼皮始终没有眨一下，眼角边凝结了一滴泪，没有流下。

“打雷了。”秦姝说道。明明知道打雷了，可秦眉始终一动不动，半晌才说：“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我才离开一会儿他就死在了大厦楼下呢？”她的声音突然呜咽了起来，伴随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哭泣声和雨声响成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哭泣。

秦姝一时语塞，不知道自己杀了章栩到底是对是错？

秦眉突然回过身来，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直盯着她，目光里带着一点渴望，道：“你去了他的房间里？你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死？”

秦姝摇摇头：“我没有进去。”

这话一出，秦眉无力地瘫软在地，双臂撑在地上不停地**，大滴大滴的眼泪滴在地上，哽咽着一句一句说道：“我以为……我会一直和他好好的，可是……可是……我……什么天荒地老都是假的……”

“世上没有天荒地老，你见过天荒过，地老过吗？”秦姝说这话时没有半点情绪，甚至没有走到秦眉身边安慰她。

她没有那个勇气面对她，面对被自己杀掉的人的女朋友，她还是自己的妹妹。

“你好好静静，我先走了。”秦姝转身离去，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听到秦眉问了一句：“你还爱他吗？”

这句话是章栩死前问秦姝的最后一句话，她没有回答，而现在她同样不会回答。

秦姝关门而去，轰鸣的雷声撕扯天空，像闷叫的魔兽，又像天的呜咽。

这一整天，秦眉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饭，不喝水，坐在冰冷的地砖上，靠在僵硬的落地窗上，盯着外面漂泊的大雨，看着整片天沉得好似要塌下来一样，雨滴滴在窗上慢慢滑下，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比分手还痛苦，他一死，他们之间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这个人也没有出现过，她的生活也将恢复到从前的沉默。生命里的人出现过就再也抓不到了。

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她以为他们之间可以一直下去，平平淡淡也好，轰轰烈烈也罢，因为这才是两个人之间应有的生活。如今，好像整个心都随他去了。

第二天一早，警察突然找上门来，要求带秦眉回去做笔录，秦姝把他们挡在楼梯口，说：“她状态不好，那天我也在场，想查什么从我这儿入手。”

就这样，秦姝被带到了警察局，进了审讯室，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进警察局了，进审讯室也不止一回，该怎么说她比谁都清楚。

审她的还是那个女警官，身着一身干练的警服，前凸后翘的身材很惹眼，还是一样波澜不惊的眼神，嘴角含着一抹让人幽幽的笑意，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们又见面了。”她一来就笑吟吟的跟秦姝打招呼，不过那种笑就像是在警告秦姝：这次你逃不掉了。

美女警官坐在她对面，将手中的一叠资料放在面前，跟秦姝道：“别紧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秦姝无语的抽笑道：“你派这么多人盯着我，不紧张都难啊！”她说着，眼睛瞟向身边的八个手握警棍的黑面神。

美女警官有些尴尬的咳了咳，那些“黑面神”示意，退出去了四个。然后她开始提问：“你是什么时候从家出发去章栩家的？”

“晚上七点。”

“什么时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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